寂靜下來的房間內,如今只剩下了三個兇神惡煞、面帶獰笑的韃靼人,以及面面相覷的蒲盧渾跟羅世傳。
“你你想干什么我還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竟然還敢跟蹤我”蒲盧渾被桑昆揍了一次之后,心里頭已經烙下了陰影,論起武力來,他根本不是眼前這個體格如一頭熊強健的少年。
所以看著桑昆冷笑著緩緩朝他逼近,再想起當初在泗州剛下船,被桑昆一只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情形,此刻的蒲盧渾心慌意亂之余,內心里根本就興不起一點兒反抗的心思。
畢竟只是在泗州碼頭那一次,桑昆已經徹底把蒲盧渾給打怕了,看著手指著自己往后退的蒲盧渾,桑昆伸出拳頭獰笑道“我看你還能往哪退”
被步步緊逼的桑昆,逼得退無可退的蒲盧渾,隨著后背靠在墻上,下意識的回頭望向腦后的窗戶時,余光就掃見一只碩大的拳頭帶著風聲在自己耳邊響起。
羅世傳只聽見砰的一聲,蒲盧渾就像是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似的,整個人竟然從窗戶處飛了出去。
嘩啦一聲,窗戶飛散,桑昆獰笑著跨過窗戶,一把抓起頭腦嗡嗡作響,眼前直冒金星,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的蒲盧渾,如同提小雞仔似的,夾在肋下,站在窗外回頭望著房間內,兩個站在羅世傳跟前的屬下說道“打暈帶走。”
羅世傳看著那如同野獸的桑昆,看著自己獰笑說道,立刻伸手投降求饒道“別,我跟你們。”
但不等他話說完,就如同剛才的蒲盧渾一樣,一下子感覺半拉臉像是被人打飛了一樣,整個人瞬間就倒在了地上,而后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被人提著走了出去。
而在另外一邊,董晁所站立的樹林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已經讓他跟幾個手下清晰可聞,前方不遠處的金人營地,廝殺聲在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后,已經漸漸平息了下去。
耳邊偶爾還會傳來慘叫聲,但顯然這只不過是漏網之魚,如今正在被皇城司的禁卒圍在營地里追殺。
董晁連同他的幾個屬下面面相覷,原本以為會是一場勢均力敵,或者是最后還會讓他們出手幫忙的伏擊,就在他們的眼前,輕輕松松的被皇城司的禁卒們完成了。
特別是借著那昏暗的燈光,看著那些皇城司的禁卒們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的殺人時,心里在痛快之余,則是感到一股莫名的震撼。
這樣的凌厲殺伐之勢,顯然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比擬的,而且看那些人雖然俱是上了歲數,跟他們年紀差不多,但一個在對敵時的狠辣跟勇猛,卻絕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
看著不遠處的情形,他們甚至不由的開始對比,若是換成他們,是不是能夠撐的比金人撐的時間稍微長一些呢或者是換成他們伏擊眼前這些金人,是不是能夠比皇城司的禁卒,更快的解決戰斗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甚至是沒有辦法比擬,這些個這幾日在山上,一個個看似和和氣氣、與他們稱兄道弟的同齡人,顯然比他們要厲害的多了
而這時候,他們也真正明白了,葉青為何從始至終都是如此輕松、從容不迫,為何會謝絕他們的幫忙,為何會高傲自大的說,并非是專門來拉攏他們,而是順手為之的意思了。
顯然葉大人不是狂妄自大,而是真正有這實力說那些話,而是真的看在易安居士的情分上幫自己,并非是有意來拉攏他們。
畢竟,誰會冒著風險拉攏實力還遠不如自己的人呢
葉青即便是不看董晁等人的表情,也能夠想象的出此刻董晁幾人內心里的震撼,同樣,他也對潑李三、老劉頭以及趙乞兒這次挑選的人選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