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照耀下,破爛的木門此刻已經完全破碎散落在地上,陶刀坐在剛才葉青坐的那把唯一的椅子上,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一絲平和的笑意,渾濁的雙眼隨著房間內葉青的走動,而轉動著,滿頭凌亂的白發,此刻更顯凌亂。
在葉青緩緩走到陶刀的跟前后,陶刀的視線則是一直緊緊盯著,葉青手里那把毫不反光的野戰刀,努力試著張了好幾次嘴后,才虛弱的說道“老夫當年也有一把這樣的刀,一點光亮都沒有。老夫當年最喜歡的就是拿著手里的陶刀,刺中敵人的胸膛,看著他人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龐,心里頭就會升起快感。”
“怎么樣了還能不能治”葉青看了看身后,只有虞允文一人跟了進來,然后才回頭問著陶刀。
“所以后來圣上,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便賜了我一個名字,陶刀。跟你這把差不多,但但沒有你的精致。”陶刀繼續緩緩的說道,而后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葉青自己的傷,已經無法醫治。
“那他們是沖我來的,還是沖你來的”葉青再次問道。
陶刀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著葉青笑了笑,然后費力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葉青身旁的虞允文,緩緩閉上眼睛說道“替太上皇辦差,不單要小心淮南東路官場上的人,還要小心太上皇,你兩人好自為之吧,官場兇險勝于戰場之上敵人手里的奪命兵器。”
“看來趙師雄是沖你而來啊,你剛剛提醒我,小心趙師雄的女兒跟兒子,然后我一出巷子就被人劫殺,但你也沒有逃過一劫,是不是他們以為我是來救你的”
“他們是沖著證據來的,皇城司何曾高調做事過”陶刀再次努力的睜開眼,臉色慘白的如同葉青的臉色“不必管我,走吧,會有人給我收尸的。”
“可有什么遺愿”葉青望著陶刀,臉色有些蒼白道。
陶刀嘴角竟然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枕頭底下有你想要的,但能不能說服李習之,我就不知道了,就要看你的本事兒了。”
“你這枕頭底下是聚寶盆嗎怎么會藏那么多好東西。”葉青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虞允文,而后走到床頭,手觸及到那枕頭之后才明白過來,原來枕頭乃是木頭所制,里面是空的,自然就可以放下他想要放的東西了。
“死了。”
葉青剛剛拿出枕頭下的包裹,就聽見虞允文看著陶刀,突然說道。
“他的話你怎么想”葉青拍了拍手里的包裹問道。
“你是指那句對吧”
“嗯,就是那句話。”
“咱們該回去了,明天開始,就輕松不下來了。”虞允文靜靜的看著葉青,而后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看來你也不傻啊。”葉青跟在后面,調笑道。
“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