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虞允文帶著禁卒已經沖了過來,趙青被劃破的肩膀露出白嫩的肌膚,提刀的手按著肩膀,嬌斥道“撤。”
喊完之后,包括其他黑衣人,就如同幽靈一樣,在趙青扶著趙虎向后退去的同時,快速的向后退去。
“都頭,壞了,咱們拜訪的人家被黑衣人闖進去了。”潑李三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臉上的雨水跟血水混雜在一起說道。
葉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看著虞允文與禁卒,在追擊了一段黑衣人刺客后,已經率先往自己身旁走來,同樣喘著粗氣說道“過去看看,虞大人,扶我一把。”
“受傷了”虞允文一臉驚恐,急忙上前扶住葉青。
“好像是吧,背疼的厲害。”葉青臉色有些蒼白,不得不扶著虞允文的肩膀,緩緩的彎下腰,來緩解背部那火辣辣的疼痛“一直沒有注意到,現在人一走,就感覺到了好像是受傷了。”
與其說是追擊,不如說是驅趕黑衣人的禁卒,眼睜睜的看著那僅剩下的七八條黑衣人影迅速的消失后,便快速的回到了巷子口的葉青身旁。
一把巨大的油紙傘撐在葉青的頭頂,虞允文撕開葉青后背的衣服,只見背后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夾雜著北上殘留的雨水,還在往外冒血。
“傷勢不輕,刀創藥。”虞允文凝重的說道。
心里頭對于葉青則是越加的佩服,看著皮肉翻開、白骨隱約可見的傷口,他實在無法想象,在自己趕過來時,就是他們兩人,已經把那些黑衣人逼的快要落下風了。
望著雨地里躺著的八九個氣絕身亡的黑衣人,在一名禁卒拿著刀創藥遞給虞允文后,皺著眉頭,神情凝重的虞允文才回過神,一邊替葉青上藥,一邊冷聲說道“若不是我借走了這一百人,你也不會。”
“一樣哦。”葉青感覺到背上的傷口,在被虞允文撒了不明物后,傷口立刻變得更加疼痛,整個背部就像是針扎進肉里一樣,不由得喊痛道“你特么的輕點兒,這是你感謝我的方法啊。”
聽到一直貓著腰的葉青還能罵人,虞允文上藥的手一下子穩健了很多,緊鎖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看來傷的還不重,好心替你上藥,竟然還罵人。”
葉青感受著背上的疼痛,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有沒有人跟過去”
“有兩個兄弟跟過去了。”潑李三兩臂肩膀之上都有傷口,此刻也正赤裸著上身,在其他禁卒的攙扶下,終于喘勻了氣息,回答著葉青的問話。
巷子里響起了腳步聲,在潑李三的吩咐下,前往剛才他與葉青拜訪的那家小院的禁卒跑了過來,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葉青,再看了看潑李三后說道“里面的人不行了,被人刺中了要害。”
“看看去。”剛剛被包扎好背后的傷口,緩緩直起身的葉青,向虞允文點頭致謝后,自己接過雨傘,便率先往巷子里頭走去。
另外一邊的禁卒,從沒跑出幾步就栽倒在雨水的馬車里,抱出了剛才被潑李三放進去的兩沓厚厚文書,按照葉青的吩咐,一半交給了虞允文,一半則是打算送回臨安,交給王倫。
火把的照耀下,破爛的木門此刻已經完全破碎散落在地上,陶刀坐在剛才葉青坐的那把唯一的椅子上,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一絲平和的笑意,渾濁的雙眼隨著房間內葉青的走動,而轉動著,滿頭凌亂的白發,此刻更顯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