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煙心里雖然不情愿,但此時也不愿意違背李清照的吩咐,雖然她知道,這是居士刻意把自己支開,要跟葉青交代一些事情,但她還是聽從居士的吩咐,乖巧的點點頭,而后走出了廊亭。
望著柳輕煙離去后,李清照依然和顏悅色,開口道“湯相跟你如今恐怕是要勢同水火了,雖然說,這段時間,你因為要給我大宋復原那元祐渾天儀象,他們暫時不敢拿你怎么樣兒,但你能保證你就一定能夠復原成功嗎你可知道,即便是蘇頌之子,哪怕是朱熹都不曾做到,你真的有把握嗎”
“有個七八分的把握吧,反正最近也沒啥事兒,閑著也是閑著。”葉青輕松的說道。
李清照嘆口氣,想了下說道“王淮為當今左相,雖然說人無完人,但王淮已經算是極為不錯的君子了,你一人既要跟湯府過不去,又要防備工部尚書李道之子,背后若是沒有個能夠幫你說話的,恐怕不是長久之計,所以若是你愿意,老身愿意做個中間人,給你與王淮牽線搭橋,這樣一來,在朝堂之上,最起碼有個愿意給你說話的人,哪怕是湯府、李尚書,若想要再動你,也會看在王淮的面子上斟酌再三的。”
葉青默默點頭,他今日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收拾李立方,便是因為在他從宮里出來前,趙構便已經擬旨給工部尚書李道,讓其全力配合自己復原那元祐渾天儀象。
也正是因為此,他相信即便是李道知道了自己跟李立方的沖突,也會在這近半年內忍氣吞聲,等自己復原或者是無法復原這元祐渾天儀象后,才會想著如何針對自己。
當然,在葉青看來,也不排除李道會在自己復制元祐渾天儀象的過程中,給自己施加一些阻力,或者是暗地里做一些小動作。
但葉青相信,即便是李道想要在自己復原元祐渾天儀象的過程中,給自己使陰謀詭計,恐怕也沒有多少機會,不論是人還是物,不單是自己把關,還有王倫也會參與其中,幫著自己梳理上下。
何況誰都知道趙構對于復原元祐渾天儀象的堅定決心,李道若是在過程當中若是出了什么紕漏,或者是被人發現從中作梗的話,恐怕到時候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葉青權衡利弊之后,相信在這半年之內,李道應該不會為難自己,而只有當自己復原了這元祐渾天儀象之后,他才會針對自己。
“那若是他們真的鐵了心不讓你復原成功呢”李清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葉青向來做事兒看起來極為冒險,但這小子其實每一步都做了精準的算計。
不然的話,在李清照看來,他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公開的得罪李道一家人,甚至是包括當今右相。
顯然就是吃準了他們在這半年的時間內,因為趙構對于元祐渾天儀象的決心,不敢公開拿他怎么樣,所以才會如此有持無恐。
“復原不成功,我死,復原成功的話,我肯定能活,若是再趁機說上幾句復原過程中遇到的艱難險阻,您想想,太上皇會如何安置我何況湯相如今看似如日中天,但是湯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不比前幾年那般的威勢了。”葉青意有所指道。
揚州一事兒便可以看出端倪,明眼人都知道,湯府在揚州官場上,占據著絕對的影響力,但如今隨著趙師雄等人被罷免,以及皇城司被趙構從湯碩手里拿走,便足以說明,湯家如今并不像當初那么受趙構待見了。
反而是魏國公史浩一系,在退隱幾年之后,又隱隱有重回朝堂之勢,不然的話,未來的宰相史彌遠,怎么可能憑借一己之力,就輕輕松松的坐到權相的位置,獨攬朝政二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