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這樣只會讓咱們把兵部也搭進去。”湯思退不滿的看了一眼湯碩,若是自己的兒子,能有孫子的一半做事干練、沉穩的風格,朝堂之上,自己也就不會這么憂心忡忡了。
“那總不能就讓鶴溪生生吃下這個虧吧即便是我這個兵部尚書無所謂,可父親您可是當朝右相啊,這樣一來,若是朝堂之上有人知道,咱們湯家的威嚴,豈不是讓人給看扁了”湯碩心里很不滿,父親一向喜歡鶴溪,但今日卻顯得有些優柔寡斷,一個小小的皇城司副統領,難道就能讓父親給難住嗎
湯鶴溪看著湯思退深深的吸了口氣,于是在旁對自己的父親湯碩說道“父親,兒子吃點兒虧倒是無所謂,不還是有句話說的話,吃虧未必就是壞事兒。”
湯思退贊許的點點頭,并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湯鶴溪則是站在湯碩的旁邊,沉吟了下說道“父親您稍安勿躁,您先聽我分析下。”
“你說。”湯碩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自己這是想幫他出氣,他倒好,這個時候竟然說吃虧是福,這小子到底是隨自己,還是隨他祖父啊,性格都是這么的優柔寡斷。
看著湯思退默不作聲,湯鶴溪整理下思緒才開口道“今日之事兒,兒子只是在旁看了那一切,但并沒有被葉青像是對待李立方一般,雖然他猜到了那夜之事兒,是我背后主使的。但他并沒有把那夜的帳跟我算,顯然他心里還是有所顧忌跟擔憂的原因存在。”
“那是因為不是你打的,要是你打的,哼,恐怕他打的就是你,而不是李立方了。”湯碩沒好氣的扭過臉,不愿意去看他父親跟兒子,那優柔寡斷的樣子。
“父親此言差矣。”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還是你覺得為父笨的。”
“你少插話,讓鶴溪說下去。”湯思退冷哼一聲道。
湯碩無奈的坐在椅子上悶哼了一聲,湯鶴溪這才繼續說道“他既然猜到了我是背后主謀,卻只對李立方下狠手,顯然是要嚇唬住李立方,讓他以后不敢在亂來。但他能不知道李立方是誰嗎他身為皇城司的副統領,雖然是剛從北地回來,今日又進了宮,但他也應該知道,李立方的姐姐李鳳娘,如今已經是準太子妃了,他怎么還敢對李立方下狠手”
湯鶴溪視線掃過悶不吭聲,但表情極為不滿的父親,而后再看了看默默點頭的祖父湯思退,繼續說道“葉青必然知道這一切,那么他還敢對李立方下狠手,必然是有所依仗孫兒懷疑,葉青就是吃定了太上皇對于元祐渾天儀象的決心,而且元祐渾天儀象一事兒工部必然牽扯在其中,這讓李家在想要替李立方出氣時,不得不去衡量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想必,這就是讓葉青敢有持無恐的得罪李立方的原因,至于有沒有其他原因,孫兒現在還說不好。”
“能想到這么遠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湯思退沉默了下后點頭說道“太上皇想要復原元祐渾天儀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即便是蘇頌之子,甚至就是朱熹都沒有復原成功。雖然太上皇會把此重任交給葉青,我猜不透到底是何原因,但想必,這葉青必然是有過人之處,不然的話,太上皇不會這么馬虎的。此事兒又關系到我大宋國運一道,工部都首當其沖,那葉青自然是吃準了工部李家,這個時候,不敢拿他怎么樣兒,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得罪李家。”
“所以孫兒的想法是。”湯鶴溪沉吟道。
“你說說看。”湯思退贊許的目光望向湯鶴溪道。
人們只知道他位極人臣,只知道他后來權勢滔天,卻很少有人去想,史彌遠在成為大宋朝權勢滔天的宰相之前,在這個過程當中,他背后到底有著多么龐大且深厚的人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