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如劉蘭兒替她看著酒館兒,她替劉蘭兒去照顧李橫的老娘,如此一來,頂多算是街坊們的互相幫扶,不會惹來他人的閑話。
慵懶的午后,宋人或許有喝酒的習慣,但葉青并沒有喝酒的習慣,一壺茶也被他喝的差不多了,酒館里原本的三桌客人,此時也變成了一桌,劉蘭兒自然是更閑了。
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跟葉青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閑聊著,不過當說起正事兒的時候,劉蘭兒則是掩去了臉上爛漫的笑容,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把其余剩下的活兒交給酒館伙計去干,而后自己又在葉青旁邊坐了下來。
“這些日子聽李大哥說,羅家跟皇城司劉蘊古來往頗為密切,還有那范念德,也與羅家關系比較密切,但我分析了下,范念德好像根本不知道劉蘊古跟羅家的關系,但羅家卻是知道范念德跟劉蘊古之間過從甚密。”劉蘭兒說起正事的時候,一時之間也顯得是英氣勃發,有股鏗鏘玫瑰之感。
“那這個劉蘊古,你覺得正常嗎他會不會知道羅家跟金人有關呢”葉青輕敲著桌面,在一些縝密的推理事情上,他雖然也有一定的判斷力,但相比較而言,他更愿意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在他看來,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時代差,在思索這些事情的時候,往往常理跟邏輯容易出現偏差,而劉蘭兒這樣的當時代的人,自然就不會出現自己在推理時,很有可能出現的差之毫厘、謬之千里的情況了。
“孫兒的意思是雙管齊下,諫官、御史可以彈劾葉青在復原元祐渾天儀象過程中,貪污等罪名,而皇城司的統領龍大淵,也可以從中作梗,利用復原一事兒暗中行一些皇室不喜之事兒,而后嫁禍給葉青。如此一來,想必會十拿九穩吧”湯鶴溪看著點頭稱贊的祖父說道。
但旁邊的父親卻是一臉不屑“優柔寡斷,即便是你說的在理、可行,但這些事兒都需要從長計議,難道你能明天就把奏章放到圣上的桌面上時間啊,時間太長的話,咱們湯家的臉面可就真丟盡了。”
湯思退的目光看向湯碩的時候,充滿了無奈跟感慨,而看到湯鶴溪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在他看來,當初要是早點兒生下湯鶴溪該有多好啊,自己也不至于到現在,還要為湯家未來憂心了。
于是就像是專門跟湯碩唱反調似的,湯思退習慣性的咳嗽了一聲,而后說道“鶴溪的想法兒不錯,但此事兒切勿操之過急,最好是在葉青剛剛復原成功這元祐渾天儀象后,而后再讓湯邦彥彈劾葉青。對了,王之望跟監察御史尹穡不是好友嗎多次來府里拜訪過,到時候跟他支會一聲。鶴溪既然能夠想到雙管齊下的法子,彈劾自然是不能只有諫官一人彈劾,監察御史的份量想必就是圣上,也得好好思量一番。至于皇城司那邊,龍大淵那里你們看著安排吧,若是龍大淵不堪重任,那另外一位副統領林光巢,也可以爭取爭取。”
湯思退從椅子上起身,在廳堂里踱步沉思繼續道“雖然當初我答應王淮,放棄了皇城司,但并沒有說不能影響皇城司,所以此事兒里面,龍大淵若是不行,可以許諾林光巢皇城司統領的位置。總之,即便是論資歷、論年齡,林光巢都比那葉青有資格掌皇城司,就算是上柬到圣上,太上皇那里,咱們舉薦林光巢,也是因為資歷等等嘛,總不能因為這個,再說我湯思退是為了結黨營私吧”
湯鶴溪當下立刻說道“是,孫兒明白了。”
湯鶴溪是由衷的佩服他的祖父湯思退,自己雖然提到了雙管齊下,但相比于祖父的沉穩老辣,自己還是欠缺了不少的火候。
湯思退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在了,復原那元祐渾天儀象之后,這是他并沒有考慮到的重要因素。
在湯鶴溪看來,按照湯思退的意思,若是葉青能夠成功復原那元祐渾天儀象,復原成功之后,即便是葉青對于皇室或者是大宋再有功,但那時若是被諫官、監察御史彈劾的話,想必太上皇在此問題上,也不會把葉青看的過于太重了,畢竟太上皇心事兒已了,葉青的重要性自然是要在太上皇心中下降幾分。
這個時候諫官跟御史彈劾,再加上龍大淵或者是林光巢的從中作梗,朝野之上充斥著大部分不利于葉青的聲音,可以想想看,那時候太上皇在此事兒的態度上,自然是不可能因為葉青一人,而否決眾多朝臣的彈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