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燕傾城回到燕府的時候,老遠就看見站在門口的燕鴻淵,身后跟著的并不是蘇金生,畢竟如今蘇金生被燕傾城使喚的快跟狗一樣了,天天忙的就是燕鴻淵都見不到幾面。
司徒松這個護衛總管還算是稱職,除了從一開始表現出對葉青等禁軍的敵意,再到葉青突然被提拔后,司徒松的態度立刻,在葉青以及李橫等人跟前,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燕傾城有些狐疑跟緊張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與葉青,并肩走進了自己家,而后看著燕鴻淵親自帶著葉青,去了他自己的院子。
她并不知道兩人到底在書房里談了一些什么,家里的丫鬟、下人都被燕鴻淵趕了出來,就連被燕傾城支使過去的幽兒,也沒能在燕鴻淵面前討到好,跟其他丫鬟一樣,也被趕了出來。
葉青端著茶杯,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燕鴻淵,喃喃說道“彬州”
“不錯,犬子在那邊遇到了一些困難,應是被人陷害,縣令、主簿,以及犬子這個縣尉三者之間,本就是明爭暗斗,如今看樣子縣令要跟主簿聯手,而犬子孤立無援,即便是想要撤出來都已經很難了。”燕鴻淵神情之間帶著一絲憂慮的說道。
“跟當地名望起了沖突,慶之兄還不占理,縣令跟主簿也都沒有站在慶之兄這一邊。此事兒燕員外。”葉青看著燕鴻淵憂慮的神情,試探道。
但讓他想不到的是,燕鴻淵卻是苦笑一聲,擺擺手而后正色說道“若是不嫌棄,以后就稱我一聲燕伯父就是了,還叫燕員外是不是有些生疏了”
燕鴻淵心里是有苦說不出,自己家那顆精心呵護了多年的好白菜,就因為自己一個疏忽,被自己親自領進門的眼前這頭豬給拱了。
如今這頭豬竟然還跟自己見外,還稱呼自己燕員外,自己不管家里的大事小情了,但不代表自己就老的口不能言、眼不能見的份兒上了。
自己又不是瞎子、聾子,自己養了那么多年的寶貝千金,自己又豈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這個這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燕伯父。”某人也不客氣,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后,立刻正色問道“那您的意思是,想要把這件案子查清楚,而后讓慶之兄回到臨安呢,還是繼續留在彬州”
“無論哪個都行,燕伯父心里只求他平安無事兒,能夠給燕家留下個根兒就行。”燕鴻淵白手起家,幾十年的時間,就把自己變成了臨安有名的商賈,這一聲燕伯父的自稱,比起葉青那順口而出的燕伯父也是不遑多讓的。
“那既然是如此,燕伯父想讓侄兒做什么,不妨直言如何”葉青這句自稱侄兒,讓他自己不由一個激靈,而旁邊的燕鴻淵,也是莫名一層雞皮疙瘩,而后便又長長的咳嗽了起來。
待燕鴻淵咳嗽完畢,望著那張潮紅的臉,葉青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而后靜靜的等待著燕鴻淵說話。
“燕伯父也就不瞞你了,伯父第一時間就找了宮里的王德謙中貴人,在臨安城的話,他還敢稍微說上兩句話,一旦出了臨安城,跟外地的官員說話,這可是大忌,所以伯父與他思來想去,便想到了侄兒你。”燕鴻淵微微還有些喘,胸口就像是風箱似的,呼哧呼哧劇烈起伏著。
葉青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燕鴻淵的話,任由燕鴻淵的視線放在他臉上,琢磨了下說道“侄兒不敢保證皇城司出了臨安城之后,到底有多好使兒,燕伯父您也應該知道,侄兒接手皇城司副統領一職時間不長,我可以先派人過去協助慶之兄一同解決迫在眉睫的難題,至于下一步該如何,不妨我們先等他們去了彬州,傳回來消息后再做定奪如何”
燕鴻淵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臉上的紅潮漸漸退去,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又過了一會兒,平復之后才說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此事兒就拜托侄兒你了,伯父只求保住他的性命無憂即可。”
“侄兒定當全力以赴,燕伯父您放心吧。”葉青認真的點點頭說道。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一句一個侄兒,一個一句一個伯父,兩個大老爺們顯然都有些不好意思,強忍著這種莫名多出來的親切不適感,又同時默默的點點頭,而后葉青便急忙起身告辭,要安排眼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