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別忘了,你當初可是從羅晉那里,最少親自拿過兩封,我大金給予宋國皇帝的密信,羅晉如今與我大金暗通之事,此時已經被葉青抓住了把柄,不過還無確鑿證據,只要我們拿下大瓦子里的兩名證人,而后回到皇城司,把此事兒誣陷給葉青通金,那么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你跟羅晉之間的關系了。”劉蘊古看著龍大淵,自信道。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身為一個屬下的卑恭態度,反而是顯得他更像是一個上官,龍大淵則更像是一個屬下一樣。
“這我當初只是按照你。”龍大淵眉頭緊皺,劉蘊古是金人細作沒錯了,但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覺的,被劉蘊古給拉上了金賊這條船。
龍大淵此時有些悔不當初的感覺,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貪圖一些功勞,而跟劉蘊古走的太近啊。
劉蘊古望著窗外漸大的雨勢,胸有成竹、略帶得意的繼續說道“龍統領,別忘了,雖然你不知道那些信的內容,但你應該記得,你前些時日曾經跟我說過,趙構的貼身太監王倫,可是在你送去最后一封信時,起過疑心,而且也跟你說過,別跟湯相走的太近了。你想想,第一封密信是你親自送上去的,最后一封密信也是你親自送上去的,王倫對你又懷有疑心,你覺得湯相這個時候還會保你嗎只要葉青一句話,說你通金,你的下場,想必不用我說,你都很清楚吧”
“只要我告訴湯相,告訴王中貴人,我沒有通金,他們難道還能冤枉我不成”龍大淵內心糾結、矛盾,神色大變的看著劉蘊古,感覺自己已經被劉蘊古堵進了一條死胡同。
“岳飛是怎么死的你心里一點兒也不清楚嗎何況還是你一個掌握皇城司多年,只是為了吸收、消化背嵬軍的統領呢朝廷重用葉青,就足以說明,你已經是湯相跟朝廷手里的一顆棄子了。之所以一直讓你任皇城司統領一職,并非是你有多大的能力,而是因為你很愚蠢,因為你可以把一些精兵悍將變成弱不禁風的老弱病殘,現在朝廷分化瓦解背嵬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留著你當然沒有用了。所以葉青就是那個朝廷派來殺你的人,他有你通金的證據,到時候只要他上奏給朝廷,你就是下一個岳飛”劉蘊古冷笑著,走到身材魁梧的龍大淵跟前說道。
“那就算是我聽你的,現在派人在大瓦子找到那兩名證人,而后在皇城司殺掉葉青,你認為朝廷還會信任我朝廷既然不信任我,即便是葉青死了,你又怎么知道,他們不會派下一個人陷害我”龍大淵抓住劉蘊古話語中的病句,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求生稻草般質問道。
“那是因為葉青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朝廷還在你們兩人之間猶豫不決,但若是讓葉青搶先拿到確鑿證據,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而我,呵呵,因為我是大金國的臣子,就算是趙構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樣兒,最多只是乖乖把我送回金國。”劉蘊古輕松的坐在椅子上,一邊賞雨,一邊品茶。
龍大淵隨著劉蘊古的走動移動著身軀,看著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劉蘊古,秋風秋雨帶來的涼意,并沒有讓他龍大淵感到一陣的清爽,反而是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巨大無比的恐懼跟燥熱之中。
“葉青死我就能活”心緒不寧的龍大淵,看著從容不迫的劉蘊古,恐慌之下,自然是覺得,如今除了聽從劉蘊古的話,才能保住性命外,便無其他路可走了。
“自然,你不光能活,而且說不準還能夠晉升禁軍副統制,當年你們大宋朝廷多少人彈劾秦檜,但秦檜卻在相位之上巍然不動,絲毫不受影響。你以為僅憑秦檜一人之力就能做到錯那是因為我大金國皇帝,給你們的皇帝趙構下了我大金國皇帝的旨意,決不允許他們罷免秦檜,若敢罷免,我大金的鐵騎,就將踏過長江直取臨安城”劉蘊古站起身,豪氣干云、自信滿滿的說道。
“好我聽你的,先上大瓦子找到兩名人證,而后回到皇城司,處死葉青”龍大淵一咬牙,看著輕松異常的劉蘊古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杰,龍統領英明只要我們拿下大瓦子的兩名人證,而后把證據栽贓到葉青的頭上,那么這個世間,就不會再有人知道,龍統領曾經跟我大金之間的關系了,而你也將飛黃騰達,說不準你坐上湯相的位置也是指日可期啊。”劉蘊古笑著抓住龍大淵的手臂,爽朗的說道。
龍大淵神色有些僵硬,不過還是從懷里掏出了他那皇城司統領的腰牌,而后顫巍巍的遞給了劉蘊古。
有了這塊腰牌,臨安城里的皇城司禁卒,無論是明里暗里的,都會聽從調遣,而后一同撲向大瓦子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