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自己非但沒有報復的了葉青跟白純,今日卻還落到了有求于人家的地步。
心頭之間一時五味雜陳,望著那葉府的護衛,范念德在心里焦急的期盼著人家能夠看在他臨安鳳山書院,以及建康學府講書的面子上,會去給白純通報一聲。
“今日我們都頭說了,不見客。何況。”梁興抬頭看了看越來越大的雨勢,黑漆漆的天空就像是一個無盡的黑洞,不知道裝滿了多少雨水,還要下多久。
梁興看著一臉期待的范念德,繼續平靜的說道“何況如今已是子時過半,我們都頭又不在府里,白小姐又是府里的女眷,也不方便在這個時候見客,還請您有事兒明日再來吧。”
梁興不卑不吭的拒絕了范念德的求見,范念德名諱他自然是聽到過,但今夜非同尋常,葉都頭如今還在外面忙活著,若是自己隨意放入歹人進去,惹下了麻煩,自己可是擔待不起的。
“這位兄弟留步。”范念德心頭一緊,簡直是害怕什么來什么。
雖然他在馬車上,已經想到了會是這樣,但當聽到那護院,不卑不吭的說完后,心里剛剛找到葉府時升騰起的一絲希望,立刻便又破滅。
心涼了大半截的范念德不死心,剛想要伸手抓住,轉身準備往回走的梁興衣袖,只是當梁興站定轉身回頭后,范念德又慢慢的把定格在空中的手,緩緩的抽了回來。
“在下確實有性命攸關之事兒相求白小姐。”范念德一張老臉寫滿了焦慮,心思一轉急忙說道“對了,我跟白小姐的父親乃是至交,還有錦瑟姑娘,在白小姐的父親被流放后,白小姐還曾讓錦瑟姑娘在我府里住過一段時間。”
范念德看著皺著眉頭的梁興,緊忙繼續說道“老夫說的都是事實,不信您可以問下錦瑟姑娘,在下可以在門口等候,但煩請兄弟您,一定要告訴錦瑟姑娘,若是她通知了白小姐,一定會見在下的。”
范念德言辭懇切,態度誠懇,而梁興也并不知道范念德跟葉青之間的梁子。
自然,他更不知道,臨安城內,散播出來的,白純跟葉青之間叔嫂齷齪的事情,便是出自范念德一人之口。
梁興漠然的點點頭,看著秋風秋雨下,被雨水淋濕的范念德已經有些瑟瑟發抖,低沉道“我幫您去通報一聲,見與不見我說了不算。若是不見,還希望您能夠立刻離開。”
梁興為了不再節外生枝,而且也不知道范念德來此到底是何事兒。
不過,在聽到范念德跟白純的父親乃是至交之后,加上錦瑟又在這位老者的府里住過一段時間,當下便關上側門,上里面去通報。
范念德的心頭終于是長出了一口氣,看著緩緩關上的側門,喃喃念道“天不絕我啊,葉青不在府里,那就好辦了啊。”
但即便是如此,范念德心頭依然是緊張、焦慮,整個人的心里是七上八下,希望一會兒見了白純后,白純愿意看在自己與他父親乃是至交的份兒上,幫自己一把。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范念德并不傻,前些日子他已經對劉蘊古不滿,暗地里也已經想過不再依靠劉蘊古。
而隨著他這幾日的仔細琢磨著,劉蘊古與他相交以來的各種古怪行徑,加上最近坊間傳出的,劉蘊古通金的小道消息,讓他不得不也開始懷疑,劉蘊古已經背叛了大宋朝廷。
今日大瓦子發生的一切,多虧了自己那幾個商旅伙計,平日里沒事兒喜歡前往大瓦子找樂子,而今夜卻在那里看到了劉蘊古等人。
更令他奇怪的是,劉蘊古今日還曾告訴自己,明日他要跟隨商旅前往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