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葉青肩膀吃痛,不由的嚎叫一聲。
這并非是他故意夸張,想要引起捕快們的注意,而是特么的真疼啊
王八蛋真會射擊,距離如此近的情況下,竟然狠心一箭從肩胛骨處射穿自己的肩膀。
梁克家趕來的時候,葉青正手捂著做肩膀,坐在巷子的角落里,另外一個肩膀上潑李三的腳印,經過雨水的沖刷,此時是一點兒泥印都沒有。
“葉青,你有事沒事兒”梁克家分開眾多望著高墻的捕快,跑到葉青跟前說道。
手里的燈籠明滅不定,只能依稀看到葉青的臉色蒼白,因為肩膀上插著一支箭矢的緣故,此刻一張一直被雨水沖刷的臉,顯得極為扭曲跟猙獰。
“這里有人在接應,不是一個刺客。”葉青捂著肩膀,因為疼痛則是吸著涼氣說道。
剛想要主動站起來,梁克家便立刻上前一步,攙扶著葉青右手,看著葉青左肩膀上那一動不動,極為牢固的箭桿,把葉青扶了起來。
“啊”梁克家看到葉青肩膀后面時,不由叫出了聲。
“怎么了”葉青齜牙咧嘴,心里把潑李三的十八輩祖宗都已經問候了好幾遍。
“箭矢射穿了肩膀,你你你沒有感覺嗎”梁克家也不知道為何這個時候,自己嘴里會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所以話一出口后,他就有些后悔,畢竟剛剛可是葉青救了自己一命,先不管今日之事兒跟葉青有多大的關系,但最起碼這兩名刺客,應該是跟葉青沒有任何關系的。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太特么的疼了,火辣辣的疼啊。”葉青捂著肩膀,有些不甘的回頭看了看那高墻,惋惜道“就差一點點,要不是有人接應,必然會被我抓住的。”
隨著兇案現場的清點接近尾聲,雨勢卻是依然沒有變小的意思,依然是嘩嘩的下著,打在油紙傘上如同豆子一般,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刑部左侍郎洪遵,當初曾給葉青有過不愉快的會面,所以此刻看著葉青時,眼神里充滿了不善。
而葉青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神,只是時不時跟梁克家,以及臨安知府蕭振交談幾句。
梁克家這一次是真正見識到了葉青的城府,面對自己一手制造的兇殺現場,依然能夠在死人堆跟前面色平靜、談笑風尚,若不是自己深知他的底細,還真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強忍著心中對葉青的不滿,岔開此刻葉青與蕭振兩人如同一見如故,惺惺相惜的話題,問道“大理寺卿徐大人怎么還沒有來,大理寺的消息不會這么閉塞吧”
“或許這么大的雨勢,加上夜黑路滑的,不方便吧。”蕭振笑著說道,不過目光卻是看了一眼葉青。
在這死人堆里,蕭振還是第一次跟葉青見面,但兩人雖然只是簡單的寒暄幾句,不過蕭振卻是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蕭振在如今的臨安官場可以說算是一個異類,不論是湯思退還是王淮,都不曾把臨安城知府拉攏到自己這一邊。
就像當初在東華門發現金人的尸體時,東華門處的官員分成了三派而立,蕭振便是那中立一派中的一員。
葉青聽到梁克家提及大理寺卿徐喜時,臉色不由疆了一下,甚至就連擠出來的笑容,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葉兄弟沒事兒吧”蕭振在旁察覺到了葉青的異常,急忙問道。
“沒沒事兒,有點兒冷就是。”葉青指了指自己濕透的長袍下擺,笑著說道。
“傘太小了,改日我派人給府上送一把大一些的傘。”蕭振看了看自己的頭頂能遮天蔽日的大傘,而后往一側挪了挪,示意葉青跟他站在一把傘下。
梁克家冷冷的看著兩人,不說話的開始繼續往前走,龍大淵跟劉蘊古的頭顱還沒有找到,顯然今夜這事兒就不能算完,還得繼續找才是。
葉青笑著收起自己手里的小油紙傘,而后不客氣的鉆到蕭振那巨大的油紙傘下,心里卻是由一開始的七上八下,徹底變的緊張了起來。
大理寺卿越是不到,他的心就一刻不得不懸著,這幾日他方方面面都算計到了,除了一直沒有琢磨明白,直到到達皇城司門口,才頓悟朝廷懼金的這一因素外,其他的對于他來說,都已經是在掌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