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讓世叔失望了,小叔子葉青的事情,侄女一向不曾過問,也不敢過問朝廷上的事宜,何況他如今確實不在家,至于去了哪里,是不是辦差,侄女也是一概不知。”白純淡淡的說道,對于范念德請求,態度則是極其的堅決。
如此的言語,讓在范念德府上,吃了不少苦頭的錦瑟,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
而范念德的臉上,原本有些希冀的笑容,一下子便僵在了臉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服白純,幫他在葉青面前說幾句話,能夠幫他開脫掉,極有可能落在自己身上的通金罪名。
葉青在準備拐入萬松坊的時候,看見了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路邊,雨勢依然很大,但那匹良馬顯然是受過很好的訓練,即便是站在雨中,也是巍然不動,使得停在那里的馬車極為穩當。
馬車與那兩馬車一正一反的停在了路邊,門簾掀開的同時,那邊也掀開了簾子,赫然是王倫那張寫著滿意的臉頰。
“今日之事兒我聽李橫說了,算你小子還有些悟性,知道孰重孰輕。”王倫一手搭在門簾上,看了一眼葉青,而后點頭說道。
“這就叫悟性中貴人,不是我含糊,我覺得像在泗州那樣。”
“你小子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朝廷如今什么形勢,你心里不清楚嗎此時可是與那金人交惡的時候淮南東路尚未安定,太子大婚又在眼前,凡事兒要站在大局上考慮,別老想著你自己那點兒小心思,眼光以后學著放長遠一些。”王倫不屑的說道。
“是,小子受教了。但大理寺卿徐喜。”
“他死了”
“死了。”葉青點點頭,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說道“不明身份的刺客,我在追擊的過程中,還挨了一箭。”
“不是你,就是湯思退,王德手里的禁軍,今夜全部出動,想要渾水摸魚,要不是咱家來得及及時,你那未來的小媳婦可就要遭殃了。”王倫冷冷的說道,但并未把大理寺卿的死當作一回事兒。
“此話怎講”葉青的聲音一下子冷了幾分,甚至比這深夜的天氣還要讓人感到涼意嗖嗖。
“放心吧,什么事兒都沒有發生。李橫如今正在燕府,沒出亂子,咱家趕到的及時。”王倫看著葉青一直盯著自己的眼光,長嘆口氣,耐下性子說道“商賈之間的事情,前幾日你讓人李立方、湯鶴溪丟了面子,人家不得撈回一些什么所以今夜就有人帶著禁軍包圍了燕府,希望燕府交出那新燭的方子,不過好在,咱家趕到的及時,雖未露面,但還是給李橫等人撐腰壯膽。”
“您這話說的就不地道了,合著您壓根兒就沒有出面,人家李橫一人獨扛禁軍,替燕府解了圍,您這還要在我面前撈個人情不成”葉青無語,王倫這老小子臉皮真是越來越厚,還是說這才是王倫的真面目呢
“但咱家在車里坐著,也算是一種助威不是總之這個人情你得記著,咱家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得讓你還。”王倫理所應當的說道。
“高人,厲害,我服,我服了我。”葉青伸出大拇指,諷刺著,但王倫卻顯得很享受。
“對了,還有一事兒,我去范念德家里撲了個空,范念德這老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葉青諷刺完,見王倫正準備走,于是急忙說道。
“務必要找到他,落在別人手里,好處不見得能到你手里了。兩幅畫,太上皇很喜歡,就在范念德的手里。”王倫鄭重的跟葉青說道。
“什么畫怎么他手里還會有太上皇他老人家能上眼的畫兒”葉青心中一動問道。
王倫想了下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兩幅都是圣文仁德顯孝皇帝所做,一副叫芙蓉錦雞圖,另外一副則是臘梅山禽圖,當初以為這兩幅畫,都被金人所掠,但后來聽說,被人送回了我大宋朝,但一直都不知道去向。”
“明白了,明白了。”葉青在馬車里連連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