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振也不再多問,兩人圍繞著湯思退,以及李道將成為皇親國戚一事兒,隨意閑聊了幾句,而后便一同走出了斜風細雨樓。
柳輕煙知書達理、端莊大方,就如同葉青的女人一般,與葉青并肩而立,看著蕭振上了馬車。
馬車里的蕭振臨了還像葉青招了招手,調笑著葉青大享齊人之福,燕家的千金大小姐,據說就是一個十足的傾城美人兒,不想葉青跟斜風細雨樓里柳輕煙,竟然也是如同知己一般,讓蕭振是好生羨慕了一番。
與蕭振辭別,而后與柳輕煙相互告別,葉青才與梁興兩人趕著馬車回家。
葉青之所以想著在明日燕慶之到達臨安后,而后安置在臨安府的監牢內,主要還是對于湯思退的不放心,何況如今湯鶴溪還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答復。
所以這個時候,為了避免出現什么差錯,人最好還是在官府的監牢內最為妥當一些。
第二日太陽快要西沉的時候,湯鶴溪才差人送來了口信,湯思退同意了跟他的交易。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在湯鶴溪派來的人剛剛離去,趙乞兒帶著燕慶之,便緩緩從艮山門坐著馬車緩緩駛入了臨安城內。
馬車里的燕慶之,很想掀開車簾看看闊別大半年之久的臨安城,但因為趙乞兒的叮囑,只能強忍著心頭的沖動,側耳傾聽著熱鬧喧囂的臨安城的景象。
一連好幾日的趕路,加上在彬州的艱難日子,讓原本豐神俊逸的燕慶之,因為嘴邊一層烏青色的胡茬以及憂郁的眼神,此刻看起來多少有一些疲憊跟萎靡不振。
即便是進入了臨安城內,此刻的精氣神也沒有顯得比在路途中,特別是在彬州好多少。
“還需要燕縣尉在臨安府監牢內委屈兩天,過了明后兩天,便可以回府上了。”趙乞兒坐在馬車的另外一側,笑著對燕慶之說道。
“無妨。”燕慶之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深深的吸口氣后說道“如今已經習慣了監牢的滋味了,以前還以為自己恐怕在惡臭漫天的監牢內,待不過哪怕一柱香的時間,但誰能想到,彬州惡臭連連的大牢內,我竟然呆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趙乞兒笑了笑,他理解燕慶之的心情,人嘛,都是這樣,不被逼到一定的份兒上,絕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如同有錢人一下子變成窮鬼一樣,有錢人在肆意揮霍的時候,他也總會認為,自己過不了沒有錢的日子,但當身無分文后,他才發現,自己即便是乞討的日子都能挺過來。
馬車緩緩從御街之上拐入前往臨安府監牢的小巷,這里距離石門巷倒是不遠,當然,若是把石門巷中間那堵墻打通,那就更近了,根本就不用繞道而行了。
臨安府蕭振顯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馬車極為順利的通過監牢的大門,直直駛入了臨安府的監牢高高的圍墻內,而后才在最后的一道鐵門前停住。
整個小院子并沒有其他人在,下車后的趙乞兒一眼望過去,全是眼熟的面龐。
當下心里更加放松的他,示意燕慶之下去后,陪著一起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