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從呂祖簡的嘴里,聽到葉青如今已經是大宋龍圖閣的大學士后,心里又是無聲的嘆了口氣,腦海里莫名的冒出了一句“還是來晚了一步”這樣的話語。
“那信王跟那葉青可談了些什么”呂祖謙望著自己的弟弟問道。
“不知道。”呂祖簡果斷的搖頭道“那夜葉青出來后,則是與信王在巷子里邊走邊聊,我等眾人,都是遠遠的跟在身后,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么。”
“那當初葉青抓范念德入皇城司的監牢,你可知道具體緣由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公報私仇因為當初在西湖之上,范念德先生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堪。”呂祖謙飛快的瞄了一眼朱熹,而后繼續向呂祖簡問道。
“那兩日臨安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暗中勾心斗角,至于范念德的事情,沒有人太在意。”呂祖簡知無不言的繼續道“至于皇城司為何抓了范念德,其中原因,恐怕只有皇城司知道了,不過沒有兩三天的功夫,皇城司就把范念德放了。”
其實不論是大理寺還是刑部,還是湯思退或者是王淮,都知道皇城司抓了范念德是因為什么,當初他跟皇城司正將劉蘊古走的那么近,而劉蘊古又是金人的奸細,所以范念德被皇城司拿下,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個時候,他們這些朝臣要以太上皇跟圣上嘴里的大局為重,為了避免跟金人之間的誤會與沖突。
同樣也是為了今年能夠過一個喜慶的元日,以及太子大婚在即,所以眾人沒有誰愿意去提范念德,真正被皇城司抓的原因。
何況金人使團不日就會進入臨安城,所以這個時候,朝臣在顧全大局的情況下,沒人會愿意去提這點兒小事兒的。
“然后呢”朱熹插話道。
“然后”呂祖謙對答如流道“然后就是坐著葉青嫂嫂白純的馬車去了碼頭,據說去了臺州投奔親朋好友去了。”
“但范念德卻落水而亡,就在船快要到達臺州碼頭時,被人從船舷處扔進了水里,到現在連尸體都沒有找到。”朱熹皺著眉頭說道。
至于是被人扔進了水里,還是在人頭攢動的甲板上被人擠進了水里,顯然對于朱熹來說都是一樣的。
“哦這樣啊,那就是太可惜了。”呂祖簡面色平靜的說道。
死了一個范念德又不是什么大事兒,還不至于讓他大驚小怪的,即便是范念德是被皇城司暗殺的,那又如何
“我懷疑是葉青所為。”呂祖謙跟朱熹對望了一眼,而后一同望向呂祖簡說道。
兩人的意思不言而喻,便是希望呂祖簡能夠以范念德之死,來在朝堂之上彈劾皇城司統領、龍圖閣大學士葉青。
不管真相是不是他們想象的那般,不管葉青是不是真正的背后主謀,就是沖眼前這個不日就會完工的元祐渾天儀象,朱熹打心底里很樂意有人在朝堂之上彈劾葉青。
葉青不相信湯思退會如此輕易的妥協,甚至他能隱隱猜測到,這些都只不過是湯思退的緩兵之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