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李道等人因為瞻前顧后所以才優柔寡斷的看不清楚利害關系,難道你也沒有看明白真是白在皇城司當統領了。”葉青一躍上馬,并未像求知欲望強烈的林光巢解釋。
“行吧,是死是活反正到時候有大人這個統領擔待著呢,我林光巢才不會害怕呢。”林光巢索性也光棍的說道,而后目送葉青與墨小寶倆人策馬離去。
皇城司所在的烏衣巷那一片的小巷并沒有多少人,所以兩人的速度還比較快,直到沖上御街之后,騎坐在那兩匹溫順的大夏良馬上,才能夠真正體會到什么叫人頭攢動、熱鬧繁華的臨安景象。
轎子與轎子相碰、馬車與馬車互不相讓,行人見縫插針般的行走自如、翩翩公子、溫柔女子,看不盡的臨安繁華,此時此刻一覽無余。
商販們賣力的吆喝著,兩側的商鋪同樣是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整個御街之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除了兩側散發著喜慶氣氛店鋪外,便是喜慶洋洋的人頭跟一片片鮮花在眼前晃悠,如同后世熱鬧非凡的步行街、商業街一般。
兩人兩騎在人群里磕磕絆絆的行走了一會兒,眼看著實在無法讓胯下的大夏良馬跑起來,于是又只好改走小巷,往那最近的城門口方向繞過去。
“大人,小的想明白了。”墨小寶跟在葉青身后,突然之間興奮的大聲說道。
“想明白什么了”葉青把上身低伏在馬背上,靠著熟練的騎術,駕馭大夏良馬急急轉向另外一條小巷。
墨小寶也不示弱,腳尖踩著馬鐙,手拉韁繩,學著葉青的樣子飛快的拐過去,硬著風興奮的說道“其實大人您抓了夏人,金人應該是高興還來不及呢,對不對大人”
“說說你的理由。”看著前面兩頂轎子并肩而行,葉青只能放緩速度。
墨小寶整理下思緒說道“按照蘭兒姐總結、歸納出來的消息,夏人這次來我大宋,應該是會與戶部商談鎮場一事兒,因為金人一怒之下關了兩國之間的鎮場,大夏皇帝現在正是一籌莫展,正好想要借著這次出使我大宋,商談此事兒。但顯然,金人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大宋跟夏人交好,而且還跳過金國開展鎮場貿易,所以金人巴不得看到我大宋跟夏人交惡。總之,按照蘭兒姐的消息來看,您抓了夏國使臣,或許太上皇會訓斥你,但夏國即便是向我大宋施壓,我大宋仗著金人不會插手此事兒,也必定不會拿您問罪的,是不是大人”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沒想到林光巢沒看明白,倒是被你看出了端倪。金人關閉與夏國的鎮場,顯然是在懲治夏國,雖然表面上給的是珠寶乃是無用之物,但金人當初可沒少掠奪我大宋皇室珍玩玉器等物,所以這只是一個借口而已。歸根結底,金與夏之間的矛盾,還是在當初金國上任皇帝完顏亮死后,完顏雍繼位之后,夏國想要趁此脫離金國的控制,便不承認完顏雍繼承金國皇帝之位的正統性,但不想被金人聯合韃靼人給派兵給嚇回去了,又只好捏著鼻子承認了完顏雍這個金國皇帝,所以現在,夏人應是自食其果。”葉青笑了笑,看著前方兩頂轎子拐過彎后,便又開始催馬快速前行。
“那那如果是這樣,我們能不能撈著什么好處”墨小寶眨動著明亮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城門樓上的武林門三字道。
“暫時對我們沒有什么好處,有些利益是長遠隱性的,金國勢雖大,但如今也已經能夠看出是強弩之末,比起我大宋還不如,所以,再過個幾年,朝廷就該趁機在金、夏兩國之間制造一些摩擦、沖突,而后我們便可以趁著金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夏國時,趁機收復北地了。”葉青笑了笑,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武林門外的官道并不是最寬的,此時此刻,竟然是擠滿了轎子跟馬車,時不時能夠聽到轎夫扯著嗓子喊著讓一讓,而前頭的馬車則是一動不動,車夫還會回頭咒罵著眼瞎啊,看不見前面吵起來了,沒法通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