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妃同樣是靜靜的望著葉青,剛才舉著弓弩的手雖然已經放下,但目光之中還是充滿了對葉青的警惕。
“我本宮。”信王妃有些結巴,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剛才腦子一熱,就追到這里來了。
自從剛才跟皇太后見到葉青,她的腦海里一直蹦出來的,便是那天夜里朱熹跟呂祖謙、呂祖簡兄弟二人,在王府找信王時說的那些話。
她心里知道,朱熹等人顯然是要對付眼前的葉青,不論那元祐渾天儀象到底是真是假,他們都會在此事兒上做文章,達到他們自己并不是很清楚的目的。
自古以來文人相輕,放在這些名士大儒身上同樣適用,所以信王妃在葉青離去后,腦海里便一直回響著朱熹、呂祖簡的話語。
她想告訴葉青要小心朱熹,小心他們以元祐渾天儀象做文章來為難他,包括工部尚書李道,恐怕也會參與其中。
至于說她為何要如此做,為何要胳膊肘往外拐,不幫著自己的夫君信王,而是幫一個第一次見面就輕薄自己的人,鐘晴則是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葉青躬身對著信王妃說了一聲謝謝,鐘晴呆呆的看著轉身離去的葉青嗯了一聲。
望著那高大修長的背影,鐘晴心里頭有種巨石落地的輕松跟踏實感。
“過幾日臣會親自做一箱香皂,而后親自送到信王府上答謝王妃您的提醒。”沒走出多遠的葉青,轉身回頭,看著依然還站在原地的信王妃,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道。
信王妃猛然一驚,看著彼此之間漸漸拉開的距離,而后不說話的急忙回身往園林里的宮殿里頭跑去。
心里則是暗暗罵著那葉青,總是要把話說的那么難堪,這讓她從第一次用香皂沐浴時,總是會想起葉青對她說的輕薄話語,甚至當香皂滑過身體時,信王妃便會不由自主的在腦海里想起,那日在皇宮,被葉青有些粗糙的手,大膽的握住手時的感覺。
從孤山一路往前,葉青漫步過斷橋,有人說自唐落成后的斷橋,之所以叫斷橋,是因為孤山之路到此而斷,所以才叫斷橋。也有人說,是因為出資修橋之人型段,所以叫成了諧音斷橋。
“同舟避雨、一見鐘情。應該追到這里才對,當初許仙跟白娘子不是說就是在這里相會的么”葉青站在橋的另一端喃喃說道“祖師度我出紅塵,鐵樹開花始見春。化化輪回重化化,生生轉變再生生。欲知有色還無色,須識無形卻有形。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看不出來葉統領還是滿腹才華、出口成章啊,咱家佩服佩服。”王德謙不知道何時站在了不遠處,看著葉青含笑道。
剛才有些發呆的葉青,緩緩回過神,看著王德謙走過來,臉上依然是頗為平靜,他也不知道,王德謙是不是剛才看到了自己跟信王妃說話。
“葉青見過中貴人,不知中貴人是出去還是特意來找在下”葉青隨和的笑著行禮,而后才繼續往橋中間那王德謙的跟前走去。
“自然是來找葉統領您了。”王德謙說道。
“哦,還請中貴人。”
“圣上是讓咱家過來問問,上元節后,湯相可否偶感風寒,抱病缺朝”王德謙的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臉色比起那橋下的湖面好像還要平靜道。
“這臣盡力而為。”葉青一驚,趙構找自己談話前,是不是已經跟當今圣上趙昚商議過了呢要不然怎么自己還沒走遠,這王德謙就緊忙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