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立方眼睛則是在葉青跟湯鶴溪的身上來回游弋,短短的半柱香時間,葉青與湯鶴溪的膽識高下立判。
面對韓侂胄的強硬反擊,跟那句奉陪到底,湯鶴溪卻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干巴巴的憋出了一個我字后,便不敢再對著韓侂胄那張,棱角分明的死人臉說話,更別提當面下戰書挑戰了。
而葉青,這個要身份無身份,要背景無背景,論地位更是無從談起的皇家鷹犬,面對史彌遠的發難,竟然敢把自己的茶杯當作骨頭放在史彌遠的跟前,以此來指明史彌遠就是那條狗。
更是敢放話挑釁史彌遠與蒲家,說出要不要走著瞧這般強硬的話語來。
不過李立方也極為佩服史彌遠,面對葉青再次如同瘋狗似的不要命的氣勢,他竟然還能從椅子上站起來,陰沉的對葉青說出一言為定四個字。
李立方暗暗在心里頭思索,若是換做自己,再次面對葉青這股如同瘋狗一般不要命的氣勢,自己敢不敢,有沒有膽量,也像史彌遠這般,說出一言為定來呢
不過隨之李立方便釋然,葉青能不能挺過今天還是兩說呢,自己又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呢。
韓侂胄多少有些詫異的看著葉青,他確實沒有想到,葉青竟然如此強硬的,跟史彌遠正面的硬碰硬。
坐回原位的湯鶴溪,也是呆呆的看著葉青,知道葉青這人有時候行事很混賬、不按常理出牌,但今日這番敢跟史彌遠挑明了硬碰硬,還是讓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庭院內依然是熱鬧喧天,時不時的能夠聽到道賀之聲傳入他們所在的廳里來,歡聲笑語的襯托之下,使得他們幾人所在的,氣氛劍拔弩張、沉重壓抑的大廳,氛圍則就顯得更加的詭異。
隨著李府管家跑了過來,跟葉青說了幾句話,而后葉青跟幾人告罪一聲離開后,李立方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跟得逞,廳內的氣氛才逐漸有了一絲緩和。
身為主人的李立方,開始招呼丫鬟重新換一套茶具,而后岔開話題,跟史彌遠、韓侂胄兩人閑聊起來,對于旁邊的湯鶴溪,則是當成了隱形人一樣。
葉青隨著李府的管家從人群中擠過,往那李府的后宅行去。
遠遠注視著葉青一舉一動的李道,則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葉青跟管家,走到影壁背后消失不見后,這才再次回到正廳里招呼客人。
“老爺還是不放心,所以還是希望葉大人能夠過來看看,后花園與后門處,剛才便看見好幾個金人在游蕩。”管家一邊帶著葉青走過影壁,一邊繼續向葉青解釋道。
“難道后院外頭沒有禁軍嗎”葉青疑惑的邊走邊問道。
“禁軍自然是有,但他們對于夏人來說如同虛設,何況若是夏人從后門往府里沖,禁軍是不敢進入府里的。”管家帶著葉青,走到修繕的一新的后門。
看得出來,整個李府,為了李鳳娘的出嫁,可謂是下足了血本,整個府邸從外到內都被修繕一新。
后門外的街道之上,因為禁軍的把守,所以顯得有些冷清,在葉青跟管家站到門口的時候,時不時的能夠看到一伍伍禁軍從此路過。
盧仲跟吳貴二人,神色平靜的帶著一伍人從李府的后門口經過,從葉青跟那管家跟前擦肩而過時,盧仲與吳貴仿佛并不認識葉青一樣,便直直的走了過去。
而隨著葉青跟那管家轉身再次走回李府,關上后門之后,盧仲跟吳貴才回過頭,望著那空無一人的門口。
“吳貴你盯著點兒后門,我去前面看看。”盧仲緊握著刀柄的手心濕漉漉的,長松了一口氣說道。
“盧將軍小心。”吳貴低聲說了一句,而后帶著身后的十人,在巷子口的拐角處站定,神色警惕的探望著其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