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對他來說,若是能夠不死最好,但若是死了,趙構此刻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可惜的。
雖然他還有很多事情要用皇城司來辦,但沒有了葉青,自己完全可以再扶持一個皇城司統領不是
“那就多謝太上皇了。老臣突然有一件要事兒,就先告退了。”湯思退起身,對著趙構、趙昚、信王趙璩、金人等一一行禮后,而后便在湯思退的陪同下,大步向外走去。
面對金人使臣詢問的目光,趙構端起酒杯,輕松愉悅的含笑道“湯相怕是有些私事兒吧,先不管了,朕敬你一杯。”
石烈志雖然心中奇怪,但他并不知道湯思退為何突然中途退席,不過在他看來,大可以等湯相回來之后再問也不遲。
與太子府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道府里的后院此時用冷清已經不足以形容,甚至用森嚴形容都不過分。
近百人的皇城司把李鳳娘剛剛離開的繡樓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在兵部禁軍、刑部捕快、臨安府禁軍、大理寺等人還未到達時,皇城司的人顯然是不能撤走的。
而房間里的王之望等人,也是因為此,不讓葉青獨自一人抽身而退,而后把接下來的麻煩事兒扔給他們幾人。
“葉大人恐怕如今還不能一走了之吧若是此時走了,這整個樓可就沒有人把守了,所以還請葉大人稍候,等一會兒禁軍等兵士來了,葉大人再走也不遲不是”王之望可不想放葉青走。
雖然整件事情,看起來跟葉青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關系,不論是怎么分析,怎么判斷,哪怕是生拉硬拽似的判斷,都無法找到哪怕一丁點兒此案跟葉青有關聯的地方。
但就是這樣,不光是王之望,就是呂祖簡跟洪遵也一樣,總覺得這件事情好像跟他葉青脫不了干系,甚至一度認為,這兩人都乃是葉青所殺才算是合理。
可他們卻是任何一點兒證據也沒有,想要把此案算在葉青的頭上,他們稍微一分析,也會心里覺得可笑,但又覺得這事兒很有可能。
幾人各自思索著自己的心思,打著自己心里的小算盤,其實他們心里很清楚,此案跟葉青完全是一點兒關系沒有。
若是要真是葉青所為,葉青就必須跟太子府合謀才行,而不論是太子妃,還是眼前的太子妃的弟弟李立方,或者是太子妃之父李道,他們跟葉青之間都有著人盡皆知的恩怨。
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葉青在太子妃出嫁前的繡樓里,輕輕松松的殺了劉曲中貴人跟湯鶴溪。
但真的是湯鶴溪傾慕太子妃而失手殺了劉曲,而劉曲下意識的拿著剪刀刺死了湯鶴溪嗎
他們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湯鶴溪是傻子嗎李鳳娘都已經是太子妃了,他早不傾慕,晚不傾慕,非得在太子妃出嫁這一日傾慕嗎
就連李立方的心里頭也充滿了疑惑,但事實就擺在眾人跟前,說破大天去,此事兒也當該是以他姐姐李鳳娘所言為準才對。
葉青不說話的笑了笑,而后便是面向剛才打開的窗口,他很想立刻離開,因為他不知道,湯思退若是知道湯鶴溪已死后,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在自己的頭上。
而若是湯思退不聞不問,直接把這筆賬算到他的頭上的話,那么今日臨安城的李道府外,恐怕又要經歷一場血雨腥風了吧
葉青望著窗戶外面隱約能夠看到的兩條街道,后門的街道上,如同剛開始一樣,只不過原本慌張的禁軍,突然之間變得井然有序了起來。
只是他站在此處半天了,并沒有看見盧仲跟吳貴的身形,也不知道這兩人如今跑到哪里去了。
自然,他也就不會知道,此刻湯思退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可以知道湯思退為了保護湯鶴溪全身而退,從而秘密調撥了三百人的禁軍在李道府外面保護湯鶴溪,但他不知道,眼下的湯思退,在知道湯鶴溪已死后,會做如何的反擊。
元日之前,曾與湯思退談判過一次協議,不再為難湯鶴溪,不再背后暗算湯鶴溪,他也不再追究燕慶之在彬州一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