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祖簡則是若有所思,眼下的情形,湯思退并沒有追究任何人,而是手里的劍直指葉青,難道說太子妃繡樓一事兒,真的跟葉青有關不成
正所謂人老成精,何況是久居朝堂相位的湯思退,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持劍跟一個皇城司統領對質,甚至就堅定的認為,是葉青謀殺了他的孫子湯鶴溪呢
“看來葉青你今日是抱著必死之心要跟老夫做對了,好,老夫成全你,讓你去給我那孫兒鶴溪陪葬”湯思退舉著手中的長劍,緩緩向葉青刺過來,他很想看看,葉青是不是真的敢反抗。
隨著湯思退提劍緩緩走向葉青,身后的禁軍同樣是手持神臂弩,開始緩緩靠近湯思退的身后。
葉青嘴角溫和的笑意漸漸冷卻,隨著手里的雁翎刀被他正拿,在手里斜垂著以刀尖指著地面,身后的禁卒與旁邊的林光巢,也一同舉起了手中的神臂弩,對準了湯思退以及身后的禁軍。
而就在此時,葉青等人的身后,瞬間響起了緊張的腳步聲,約莫百十來人的禁軍,從葉青等人的身后,死死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李立方,即便是洪遵、呂祖簡二人,何曾看到過如此緊張、壓抑,讓人膽顫心驚、劍拔弩張的緊張場面,此時被夾在中間,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站在葉青的身后,想要向一臉陰沉殺氣的湯思退求饒,但又不敢面對湯思退那張讓人害怕的臉,于是只好磨蹭著有些發軟的腿,悄悄的往墻的那一側蹭去。
皇后謝蘇芳、信王妃鐘晴,陪著皇太后吳氏剛剛問詢完臨安府知府蕭振,上元節時西湖之上,可有什么好看好玩兒熱鬧的事情后,便看見走出門外的蕭振,被一個穿著禁軍服侍的人攔了下來,而后便在一旁嘀咕了起來。
兩人不過是交談了兩三句話的功夫,就看見蕭振的神色突然之間大變,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樣,跟著那個神色匆匆的禁軍,就往太子府的門口跑去。
“這是怎么了為何一下子就變得這般匆忙”皇太后吳氏看著差點兒跑掉鞋,正蹲著身子把靴子往上鉤了一半,又踩著下面一小截倉皇跑出去的蕭振,神情有些不滿的說道。
剛剛從外面轉了一圈,回到客廳里的關禮,聽到皇太后吳氏的話語后,心里先是一緊,而后低頭說道“回皇太后,許是有什么緊要的事情吧。”
“能有什么緊要的事情朝堂政事也得過了上元節才開始,今日又是太子的大婚,這么喜慶熱鬧的場合,他就非要一副火燒眉毛的急躁樣子”皇太后嘆口氣,心中還是不滿,皇家能夠安寧這么多年,她已經足矣,可不想朝堂之上,再出現什么幺蛾子了。
“是,皇太后。”關禮侍奉在旁,低聲回了一句,沒敢把如今李道府后巷劍拔弩張的事情告訴皇太后。
但偏偏不巧的是,皇后謝蘇芳以前乃是皇太后身邊的宮女,如今雖然已經貴為大宋皇后,但多年來在宮里頭養成的規矩,跟眼力見兒,還是讓她在蕭順皇太后之余,對著關禮說了一句“去看看,到底怎么了,竟然連禁軍都跑了進來,告訴他,若是有什么緊要事兒,能過了今日是最好,若是不行,也要處置妥當了,可不能在今日出現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影響了太子的婚事兒。”
關禮心中瞬間涌起一股無奈,但也只好硬著頭皮先走了出去,打算著上外面轉一圈想想說辭,而后回來再稟奏。
而就在關禮正要邁步出廳的時候,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先是向皇后跟皇太后行禮后,俏生生的說道“稟奏皇太后、皇后,太子妃太子妃如今不肯拜堂。”
“為什么這是怎么了,怎么了不肯拜堂”皇后吳氏疑惑的問道。
“這太子妃說說。”宮女吱唔著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快說吧,你可真要急死我啊,鳳娘為何不肯拜堂啊太子欺負他了可可這不是還沒有到時辰呢嗎,怎么就鬧上了”皇后無奈,心中卻又有些好笑,心道是出嫁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這個節骨眼兒上,恐怕是按照風俗才要鬧這么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