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而后無奈道“他這里。”
“不正常”信王妃詫異道。
燕傾城噗呲笑出了聲,信王妃突的臉一紅,在白純指向自己太陽穴的時候,信王妃便不由想到了葉青握住她手的時刻,所以極為自然的就聯想到了一起,心道是葉青是腦子不正常,所以才會如此大膽的輕薄自己。
“他不是不正常,而是而是這個人很奇怪,好多字他都不認識呢,若是參加鄉試,怕是不可能了。”燕傾城絲毫不給自己未來的夫君留一絲情面道。
“他他真的認字不全”信王妃更加的詫異了,有些不相信的道“臨安城里已經有他好幾首詞作在流傳著了,甚至就連那李清照都對他贊賞有加,加上復原元祐渾天儀象一事兒,說他是文人墨客之間的名人都不為過吧怎么可能字都認不全呢”
“他在建康一役后便失憶了,對于之前的事情以他的話說,他都已經全部記不起來了。所以。”白純搖著頭,回憶著當初剛開始與葉青相處時的情形,喃喃道“他若是參加鄉試,怕是不會有任何機會的。”
“失憶”信王妃喃喃疑問道“會作詞的人竟然是一個失憶之人那我們這些正常之人算什么還不如一個失憶之人”
“怕是他連考什么都不知道,詩書周禮論孟,我都懷疑他知不知道六經的頭一句是什么,每書有多少字。”燕傾城看著信王妃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補刀道。
不過信王妃顯然是不怎么相信燕傾城的話語,在她看來,雖然燕傾城是葉青的未婚妻子,但若是論起了解來,應該是葉青的嫂嫂才對吧
于是目光望向白純時,白純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六經一直被他用來墊枕頭用,我只見他看過一本書,夢溪筆談,但也沒有超過三頁,就在桑樹底下睡著了。”
望著辛棄疾的背影離去,葉青只是默默的注視著,他并沒有告訴辛棄疾原因,也沒有把心中有的一絲疑惑問出來。
但既然辛棄疾突然跟著呂祖謙、朱熹等人出現在了信王的畫舫之上。
那么,真的只是因為辛棄疾仰慕朱熹,所以才被呂祖簡帶過來見朱熹嗎
湯思退在朝堂之上的江河日下已然不可更改,隨之而來的便是朝堂局勢又將陷入到一陣動蕩之中,這個時候辛棄疾突然出現在長安,會跟什么有關呢
辛棄疾有文人風骨,又兼具武將之豪邁,但他并沒有所謂的政治家的手段跟城府,所以這也是他為何時不時被罷官,又時不時被啟用的原因。
朝堂之上欣賞他的人頗多,但能夠隨意任免他的就那么幾人,也就是這幾人在朝堂之上的斗爭,讓他的仕途變得跌宕起伏,給后世留下了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一生。
所以葉青可以肯定,辛棄疾這一次來到臨安,怕是又成了臨安朝堂之上,能夠說的上話,又手握重權的幾個大佬某一位手里的棋子。
魏國公史浩顯然是不會用他了,要不然也不會指使尹穡彈劾他了,韓誠一系也不像是會用他的人,畢竟,論起軍中的影響跟威望,虞允文比辛棄疾更合適,何況韓誠還有自己的兒子韓侂胄。
那么能夠拉攏利用辛棄疾的,怕就是只有畫舫樓上那位信王了,但信王想要讓辛棄疾做什么呢進入大理寺還是說進入兵部呢
葉青不由自主的抬頭望向畫舫的二樓,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聽不到,但葉青卻突然間覺得,朱熹跟呂祖謙二人,之所以會成為信王的座上賓,會不會跟自己有關呢
沿著側面的甲板緩緩往船頭的方向走,一邊望著湖面上鶯歌燕舞,緩緩掠過的畫舫,一邊尋思著,朱熹跟信王難不成還要以元祐渾天儀象做法來跟自己過意不去那他們又會怎么對付自己呢
“站住別動啊。”
葉青聽到聲音的第一反應便是突然扭身,不等看清身后的人影是誰,一只手已經上前掐住了那人影的脖子,整個人也一下子抵到了那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