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你你真是不害臊,咱家都替你感到丟人,你怎么就不想想,趁著這些日子多讀讀書呢”王倫無語,如同粗鄙的販夫走卒般,對著葉青呸道。
而葉大人聽到王倫如此正能量的話語,卻是有苦難言,只能仰天長嘆道“唉你是不知道我的難處啊,若是但凡有一丁點兒機會,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啊,只是這在我這里,這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好比好比你非得讓騾子給你下出個馬崽來,這可能嗎”
王倫還是頭一次看到葉青表現的如此如喪考妣的樣子,在他跟葉青的接觸中,還不曾發現葉青會是一個如此“謙虛”,表現的如此毫無辦法的窘狀來的。
有時候葉青會推辭,但他絕不會打退堂鼓,更不會還未開始,就顯得像今日這般如此的不自信。
不由的納悶道“你可是會作詞賦詩之人啊,臨安城也好歹流傳著你幾首佳作,而且昨夜里那半首驚才絕艷之詞,在今日短短半日的時間,就已經為你贏得了葉半首的名號,所以你怎么會如此怕科舉呢咱家感覺讓你參加科舉,怎么跟讓你上刑場似的呢”
“您還真是說對了,參加科舉對我來說,就跟上刑場沒有什么分別。”葉青干脆在旁邊一塊觀賞石上坐了下來,垂頭喪氣的說道。
看著葉青垂頭喪氣,并不是像裝出來的樣子,而后又望了望四周,見四下無人之后,才又往葉青跟前走了兩步,低聲道“此番科舉你不參加也得參加,參加也得參加,對別人說,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但對你來說,可是性命攸關之大事兒,大意不得的。”
“什么意思”葉青抬頭,茫然道。
“昨夜你與朱熹論述,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到元祐渾天儀象的落成,雖然圣上跟太上皇都極為高興,但朱熹之言論,又讓圣上跟太上皇心中疑惑不解,可又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加以佐證。就連朱熹拿出來的證據,也無法證實你在元祐渾天儀象一事兒上有欺君之罪。”
王倫頓了下后繼續說道“所以,圣上跟太上皇讓你參加科舉,除了安撫與湯思退之事兒的意思,還有便是要考驗你,看看你是否有真才實學,是不是復原的那元祐渾天儀象,本質上真的如同蘇頌當年建造的一般無二。”
葉青看著王倫那凝重的神色,氣的想要跳腳罵人
朱熹等人還真是特么的陰險狡詐啊,還以為他們找不到證據也就不了了之了,口誅筆伐自己也不過就是過過嘴癮,畢竟打死他們也不會找到任何證據的。
但誰能想到,他們竟然如此陰險歹毒,竟然散步這樣的流言到趙構的耳朵里。
那么如此一來,向來猜忌的趙構,必然是要趁機考驗自己一番了,科舉不過欺君之罪肯定給自己戴上了。
但即便是科舉過了,也不會完全抹去元祐渾天儀象一事兒在趙構心里的猜疑,甚至永遠都有可能抹不去這份猜忌。
“殺人誅心、文人相輕,果然是誠不我欺啊。”葉青坐在石頭上喃喃仰天道“不用說,這番言論,必然是信王在圣上跟太上皇跟前說的吧”
葉青這個時候才發現,信王妃警告自己的時候,太籠統了,她就她就不能警告的仔細一些嗎
“算你小子還有些自知之明,還沒有因為科舉一事兒,嚇得魂飛魄散了,腦袋還會思考就好。”王倫欣慰的說道。
“真相顯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忠誠跟坦蕩,可對”葉青從石頭上起身,拍拍屁股說道。
“真相與忠誠同等重要,若是科舉不過,只會給朱熹等人更多的攻訐你的機會,若是長此以往下去,雖不敢說你會被扣上騙子的帽子,但在太上皇那里,多少會失去一些君心的。”王倫帶著葉青繼續往前走,凝重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