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眼神毫無顧忌、甚至有些放肆的從頭到腳打量著眼前的鐘晴,聽到鐘情的話后,無語的嘆口氣道“唉也不怪你,這科舉一事兒,其實是朱熹坑我的手段。是我把朱熹他們想的太簡單了,大意了啊。”
“科舉跟朱熹有什么關系”鐘晴眨動著長長的睫毛下,那雙明亮美麗的眼睛問道。
“這話也就說給你聽,千萬不可傳于他人耳里。”葉青對著鐘晴說道,只是還沒有說事兒,就看見鐘晴忙不迭的用力點著頭,繼續說道“你夫君把朱熹認為的,元祐渾天儀象有欺君之嫌之事兒告知了圣上跟太上皇,但他們卻找不到任何的證據,所以圣上跟太上皇便打算讓我參加科舉,即是考校我肚子里有幾兩墨水,也是從旁想要證明,我是不是真有實力復原那元祐渾天儀象。”
鐘晴望著緊皺眉頭的葉青,昨天看見他時,還以為朱熹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倒是沒想到,朱熹對葉青的懷疑跟攻訐,并非是只到信王這里為止,而是要借信王之口,呈給當今圣上跟太上皇所知曉。
若有所思的搖著頭,鐘晴絲毫沒有注意到葉青剛才那一番話,設有試探的意味,只是喃喃道“王府里的大事小情,平日里我是不大理會的,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們具體會如何對付你。不過你既然如此說了,我以后會注意一些的。”
看著葉青那瞪著雙眼一臉茫然的表情,像是怕葉青不相信她的話一般,說完后又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是我那個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要幫我”或許是被趙構給坑怕了,也或者是因為朱熹給他挖的坑太深太長,所以此刻葉青不得不懷疑,這信王妃到底安的什么心
“幫人需要理由嗎這是禮部大致的考題,不出意外的,依然是以六經為主,你可以參考一下。”鐘晴沒理會葉青的詫異,從袖袋里掏出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張遞給葉青道。
手指與手背被葉青故意的碰觸,信王妃警告的看了葉青一眼,而后飛快的收回自己的手攏進了袖子里。
大理寺掌刑獄案件,大理寺卿位列九卿之內,秦漢之時稱之為廷尉,自北齊更名大理寺后,各朝各代一直沿用,自然而然的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其結構體系已經是相當完善。
比起只有基本框架的皇城司,大理寺從寺卿、少卿、寺正一直到從九品的獄丞,都有著嚴格的定員跟職責劃分。
同職務者分左右,如今呂祖簡一直任大理寺右少卿,左少卿之職恐怕在上元節之后,在虞允文卸任后,便會空缺出來。
而趙構如今開始琢磨著讓葉青任大理寺少卿,顯然便是直指虞允文留下來的左少卿這一空位了。
至于如今的右少卿呂祖簡,到底是還會繼續坐那右少卿的位置,還是會直奔寺卿一職而去,葉青顯然是不得而知,趙構也不會告訴他大理寺卿之職,在上元節之后,到底會不會有變化。
背著手的趙構嘆口氣,花香鳥語的花園里,沿著鵝暖石鋪就的幽徑緩緩前行,緩緩說道“大理寺掌刑獄,自你任皇城司統領以來,皇城司的大牢就沒有閑過吧朝堂之上對于皇城司的越職頗有意義,如今就連夏國使臣,依然還被你關在皇城司的大牢內,掌皇城司卻行大理寺職責,名不正言不順啊。”
“明日臣回到臨安后,便會立刻放了夏國使臣任雷的。請太上皇勿憂。”葉青跟在趙構的身后,聳了聳肩膀說道。
“嗯,是該放了,到時候看看其他兩名夏國使臣的意思吧,若是有異議,不妨給些賠償安撫便是。夏、金兩國因鎮場關閉而關系緊張,但大宋朝夾在中間,不能太過于得罪夏國,雖然有金人在背后指使,夏人也明白這些道理,但好歹還是要收斂著一些為好。明白了嗎”趙構往后回頭掃了一眼葉青道。
“是,臣明白,臣遵旨。”葉青低著頭說道。
心里頭卻是大罵趙構這個老狐貍,元日的時候他怎么不這么說如今半個月的節日過美了,太子大婚也圓滿了,就開始想起夏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