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五河軍統制韓侂胄,家父乃是如今的兵部尚書韓誠,石大人對家父應該熟悉吧不,或許說是金國之前的皇帝對家父應該頗為熟悉吧”韓侂胄毫不給石烈志一點兒情面,直接往石烈志等金人的傷口上撒鹽。
當年完顏亮過江攻鎮江、而后兵敗揚州,最后被屬下所殺時,韓誠便是鎮守鎮江的五河軍的統制。
所以嚴格意義上說,虞允文在揚州擊敗完顏亮所率領的金兵時,韓誠已經在固守的鎮江,率先一步挫了金人的士氣跟銳氣,從而給了虞允文更大的擊敗金人的勝算。
石烈志的臉色終于是再次變了變,開始有些陰晴不定的打量著葉青跟韓侂胄兩人,心情也漸漸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
可以這么說,站在石烈志跟前的兩名年輕人,可都算是與他們金國有過交鋒記錄的。
韓誠、韓侂胄自是不必多說,在金國的時候,就知道五河軍已經由鎮江轉揚州了,而這一次過來的時候,又再一次聽說,五河軍在更換了統制之后,則是再次由揚州轉鎮江。
這讓石烈志在來的路上,甚至有些懷疑,宋廷之所以如此調動五河軍,是不是為了提示他們,當年先帝完顏亮兵敗揚州、繼而被屬下所殺的恥辱一事兒
而關于葉青,最起碼他現在從湯思退那里已經了解到,不論是第一批他們想要送過來羞辱趙構的趙宋宗室、跟五百禁軍的全軍覆沒,還是這一次他親自帶過來的趙宋宗室在嘉興的離奇失蹤,都跟眼前的葉青有著直接的關系。
張達道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進了朱熹、呂祖謙跟呂祖簡陪同信王剛剛進入的樂坊三樓。
隨著張達道慌慌張張的向信王趙璩說著御街之上發生的事情,信王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立即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信王妃跟宮女在御街上的身影。
“人是誰殺的”信王沉聲問道。
張達道在一側看了一眼后連忙說道“是葉青殺的,為了幫王妃解圍而為之。”
像是怕信王不明白一樣,張達道連帶著為何殺人的原因,也一并告訴了信王。
朱熹跟呂祖謙互望了一眼,兩人識趣的都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畢竟事關信王妃聲譽,即便是他們想要針對葉青,也不得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畢竟,若是此刻對葉青落井下石,那么就不單單的是繼續得罪葉青了,而是連帶著會得罪,好不容易跟他們站在同一立場上的信王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信王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跑下來去幫信王妃解圍,而是臉色陰沉無比的望著御街之上,圍成一團的百姓跟信王妃等人,低聲說道“祖簡,下去看看到底何事兒,若是無事兒,你親自送信王回府。”
“是,信王。”呂祖簡行禮后問道“那葉青一事兒。”
“不必理會,送信王回府便是。若是金人阻攔就把事情照例往葉青身上推就是,不論如何,也要盡快送她回府,一仆一主跑到大街之上,成何體統”信王最后的話語,連朱熹等人都能夠聽得出來,信王顯然是對著御街之上的信王妃所言的。
呂祖簡默默點點頭,而后便往樓下走去,留下了心照不宣的朱熹跟呂祖謙,心照不宣的對著彼此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