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如此,當看到壺蓋上的水珠,以及那張干燥雪白的紙張中間,變得濕潤起來,眾人還是不由的嘖嘖稱奇,感嘆大自然的神秘與簡單之時,也不由的發出難以置信的疑問。
遇冷、遇熱、蒸發等詞匯雖然包括趙昚在內,眾人俱是不太明白,但依然是興致勃勃的聽著葉青的侃侃而談。
特別是皇后謝蘇芳,直言葉青的學問比起朱熹等大儒來,顯得要生動活潑多了,以后不妨多來宮里走走,也可以替她們解惑那香皂是如何做成的。
身為上位者的趙昚,該有的矜持還是必須得有的,不過今日明顯可以看得出來,趙昚的心情很不錯。
不論是葉青對朱熹的攻訐,還是云、雨、氣的解釋,或者是更早的與石烈志對峙一事兒,也都讓今日的趙昚感覺極為滿意,平凡的日子,好像是只有今日對他來講,是顯得頗為有意義跟成就感。
關禮送葉青出宮之時,信王妃卻還是被皇后留了下來,說有幾句話要交代,兩人眼神交匯,而后葉青行禮離開選德殿。
所以當葉青在關禮陪同下,走出和寧門后,看著等他說話的關禮,便淡淡說道“皇城司的事兒很雜,但最重要的跟中貴人你在宮里侍奉圣上、皇后一樣,謹慎才是自身最大的保障。明日我會告知林光巢你的存在。”
葉青一邊說,一邊探究著關禮的神情,所以當自己不再說話后,而是望向神色平靜的關禮時,關禮也只是禮貌性地說了一句有勞葉大人費心了。
顯然,關禮對于葉青給予他的并不滿意,顯然,關禮知道皇城司不止這一些,他想要的顯然比葉青許諾他的要多的多。
葉青看著關禮笑了笑,和寧門的燈光下,關禮難得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扭捏態度,不過這卻讓葉青是心里一陣惡心。
太監在他眼里,不論是王德謙、還是王倫,或者是眼前的關禮,他都一直以來當作男人來看,所以此刻看著關禮那如同小女兒狀的扭捏時,真害怕關禮會突然說出“人家就是喜歡你嘛”之類的能讓他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話來。
不過好在,關禮顯然并沒有這方面的嗜好,在葉青的注視下,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咬牙道“葉大人該拿奴婢當自己人才對,王中貴人有的,奴婢也想有。奴婢殘缺之身,這一輩子沒有奢求,只是羨慕普通人的生活,若是大人能夠成全,奴婢感激不盡”
“喲有故事的人,說說,是誰”葉青瞬間便明白,關禮剛才的扭捏作態是不好意思了,并非是要搞基。
關禮看著葉青,對于葉青并沒有問他為何選擇皇城司時,心中多少有些奇怪,不過他依然還是按照一路走來,心中想好的說辭說道“奴婢等人,若想要過上宮外普通人的生活,顯然只有皇城司一條路可走,雖然奴婢身在圣上身旁侍奉,但每當孤夜冷雨之時,望著那房間一盞盞的昏黃燈光,也想要有個能夠說說體己話的人,哪怕是一個月才能夠在一起一次呢,奴婢也想要過上一過這樣的生活。”
“皇城司本該就有中貴人你一席之地才對,若是皇城司一直沒有中貴人占一個統領的位置,那就該我這心里不踏實了。這樣吧,要人找李橫,要錢找燕家公子燕慶之,他們會幫你的。至于人是誰,你想好了再告訴我,我不能保證,能夠幫你弄出來。”葉青看著關禮,兩人站在和寧門宮燈的陰影下,如同兩道孤魂野鬼般。
“只要大人答應即可,至于人,奴婢會想辦法的。”關禮看著葉青,感激的說道。
他并沒有問葉青為何知道,自己想要的宮女,并沒有在皇宮內,但想來也簡單,以他們這些太監的身份跟每日的生活圈子,打交道最多的自然是宮女,所以葉青能夠猜到,他也不覺得奇怪。
“還是那句話,要人找李橫,要錢找燕家,不過你還是小心為妙。”葉青看著關禮眼中的炙熱,想了下繼續說道“太子府的人,特別是太子妃,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這是我對你的警告,你可要切記才行。”
關禮此時想不震驚都難了,雙目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葉青,結巴道“葉大人您您您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您能掐會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