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彬州一事兒后,如今已經對仕途失去了興趣的燕慶之,再次開始著手掌管家里的大小生意,不過對于香皂這一塊兒,燕慶之卻是始終沒有碰,如今依然是由燕傾城親自負責著。
而葉青身為一個知前知后的穿越者,在他如今面臨的困境之中,若是不懂的利用自己知道的歷史走向,那么就是一個十足的笨蛋了。
所以在說服了李清照北上揚州之后,接下來便是說服燕慶之,開始把生意的重心往北移,從而使得臨安并不在是燕家的重中之重。
燕慶之雖然不知道葉青如此建議的真正用心,但看在葉青如今已經是他妹夫這層關系上,依然是很用心的跟葉青商討著,若是重心轉移,就意味著皇商的頭銜有可能易主,這對于燕家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跟打擊。
而葉青自然是也知道,皇商對于燕家,對于一個商賈意味著什么,他真正想要做的,只是一條北上的秘密商道,或者也可以稱作日后的逃亡路線。
一旦與趙構之間的平衡徹底打破,那么自己顯然是不可能真的坐以待斃,所以利用燕家的商隊,打造一條秘密的北上路線,顯然就是如今最好的后退之路。
江南水鄉多水路,商船的貿易在南宋的經濟總量中占據著很大的比例,所以燕家想要轉移重心,唯有走一條屬于自己的海上絲綢之路,才是最為符合燕家的利益,同樣,也符合葉青打造一條秘密北上的路線。
而如果要把重心放到海上貿易之上,那么橫亙在眼前的第一難關,便是蒲家的市舶司。
燕慶之時而皺眉、時而沉思、時而搖頭、時而點頭,經過一頓飯的思考,燕慶之與葉青再次坐在馬車車轅上,商談也由一開始的大方向,慢慢的向實質性的細節之上轉變。
“關禮此人可信”燕慶之問著葉青。
“一個人可信不可信,很難判斷,不過這還要看你如何跟他打交道。但若是還像你當初在彬州那般,顯然是行不通的,身為商賈,靈活變通應該是最基本的才對不是”葉青沒有給燕慶之一個明確的答案,而是打算讓燕慶之自己跟關禮接觸,然后再做打算。
“市舶司那邊的問題。”燕慶之微微點點頭,繼續問道。
“市舶司交給皇城司就是了,暫時不會有市舶司注意到咱們,但以后若是做大,那么自然是會被注意到,不過這種事情,提前考量可以,過于擔憂的話,反而是掣肘我們開始的基礎。”跳下馬車后,看著白純跟燕傾城往葉青的家里走去,葉青倒是無所謂。
對面的燕慶之則是看著自己妹妹還未過門,就往夫君家里跑,這樣怕是不合適吧
于是剛想提醒燕傾城時,便被葉青攬著肩膀,在門口的不遠處,繼續商議著接下來的事情。
“從現在起,我們有半年的時間做好一切基礎,這半年之內,應該不會有人找上門來的,過了半年之后,想必市舶司就會盯上咱們了。臨安城大大小小的水上商賈不少,但能夠做大的,就那么幾家,而這幾家,每家都跟蒲家、史家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所以這半年內,我們得分外小心才行。”葉青松開燕慶之的肩膀,平靜的說道。
“所以半年后,單靠咱們一家是不可行的。”燕慶之已經認同了燕傾城跑進葉青家里的事實,點點頭說道。
“所以還得倚杖你。”葉青笑著道。
“我為何如此說我現在才開始接手傾城交給我的。”
葉青搖頭打斷燕慶之的話語,而后仰望天空嘆口氣,想了下說道“過的幾日就是連著的花朝節,二月初二、二月十二、二月十五這三日,而且燕伯父也為你尋了一門親事兒。”
“你是說錢家”燕慶之心里一驚,但想到葉青乃是皇城司的統領,能夠知曉這些也不算是什么難事兒。
“不錯,皇后顯然是不會厚此薄彼,既然親自給我跟傾城做了媒,那么在你身無官司之后,自然是也要給你做媒不是以皇后的尊貴、以及燕家皇商的身份,怎么可能給你找尋常人家的女子呢”葉青毫不隱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