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尹御史可有證據”葉青仰頭活動了下脖子,而后看著尹穡繼續問道。
“自然是有證據,葉大人府上的丫鬟楊柳,這樣的人證我想足夠了吧”尹穡冷笑一聲,看著葉青問道。
葉青正待說話,便聽到信王突然開口道“葉青,難道當著圣上、當著天下士子與眾多朝臣的面,你還要繼續狡辯不成尹御史向來是剛直不阿,為任監察御史多年,從來不曾污蔑、誹謗過任何一個臣子,又豈會與你為難”
微笑著望了信王一眼,在看了看正氣凜然的尹穡一眼,葉青緩緩的轉身對著趙昚行禮,而后才正容說道“回圣上,臣一家之言怕是難以讓眾位同僚與天下士子信服,何況此番言論關乎著臣一輩子的聲譽。所以臣想請圣上召一貴人入殿,為臣洗刷冤屈。”
“葉青,你還要狡辯到何時,即便是有人肯為你說話,但你認為圣上與天下士子,以及眾多同僚就會相信嗎誰知道此人會不會是你早就準備好為你狡辯的”信王趙璩上前一步,怒容滿面道。
“那若是按照信王的意思,就是我不管拿得出拿不出證據,這與嫂嫂不清不白都是事實,都是無法更改了那你還問我干什么你們直接說了算不就行了”葉青今日為殿試新換的一身寬袍儒衫,很不習慣那寬大的袖子,來回抖了幾下反問道。
“你狡辯。”信王伸出手指指著葉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啟稟圣上,若是葉青非要找證人為他洗刷臣彈劾他一事兒,臣也請圣上,把葉青家里的丫鬟楊柳召到朝堂之上,與葉青嘴里那所謂的能夠證明他清白的貴人對峙。”尹穡飛快的看了一眼信王,行禮對著趙昚道。
“一個丫鬟而已,不必對峙了,她還沒有資格跟能夠證明我清白的人對峙。對了尹大人,忘了件事兒,想請教下你,你是怎么認識我家丫鬟的你找的她,還是她找的你她認得你是監察御史尹穡還是說,你認識她是我家丫鬟西湖之上游船的時候,我離的遠,就看見兩具白花花的也不知道是誰的身體,反正我家丫鬟那天回來的時候,衣服啥的倒是挺整潔,就是簪子少了一支,你知道在掉到哪里去了嗎”葉青突然邪魅一笑,反問尹穡道。
而隨著葉青的反問,不光是趙昚神色一愣,信王跟眾臣子,以及士子們都是一愣,瞬間才反應過來對啊,尹穡不可能是無端知曉的,而且聽尹穡剛才的話語,顯然是他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是因為葉青并未中舉,所以才沒有彈劾。
但他怎么就跟人家葉青家里的丫鬟認識呢一個小小的丫鬟,又怎么會認識一個在朝為官多年的監察御史呢
“你你血口噴人、胡言亂語,想要反咬我一口不成葉青,我如何認識你家丫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與你嫂嫂之間不清不白是否屬實你敢當著圣上的面跟朝臣以及天下士子面,回答你與你嫂嫂之間一清二白嗎”尹穡心中一驚,不過好在還未失去理智,并未著了葉青的道,很快就又把話題轉到了葉青跟白純之間。
“不敢。”葉青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而后看著信王等人臉上幸災樂禍的冷笑時,冷冷的說道“因為我葉青沒有嫂嫂,我又如何跟嫂嫂之間不清不白倒是你勾引我家丫鬟。”
“狡辯之言,那是你家丫鬟勾引老夫同游西湖。”尹穡瞬間呆立當場,當他聽到葉青說不敢的時候,瞬間真想放聲大笑,但當在聽到葉青說他沒有嫂嫂時,一下子氣的正要反駁,于是在葉青說出他勾引丫鬟時,尹穡便想也不想的立刻反駁道。
大殿之內落針可聞,即便是信王趙璩,此刻都是一臉的遺憾跟沮喪,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就可以置葉青于天下無藏身之處,但到了這個關鍵時刻,尹穡這個老糊涂,如何能夠輕易的就放松警惕呢
為官多年,身為監察御史,該當是心思縝密、靈巧機辨才對,怎么能夠如此不小心,就上了葉青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