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關于金國的事情,馬車緩緩駛入絲毫沒有變化的揚州城內,依然還是去年住過的驛所,也依然還是一百人跟著葉青出使。
這讓虞允文倒是頗感意外,也不知道葉青敢只帶一百人出使金國這是膽子大呢,還是說他有什么有持無恐的秘密不成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跟金人之間的事情,你即便是在揚州,想必你也知道。所以我還真不是窩里橫,對不對”葉青打量著熟悉的驛所,而后讓趙乞兒等人自己安置后,便與虞允文兩人走出驛所,再次漫步在揚州城的街道之上。
如同上一次一樣,兩人依然還是在同一家酒樓內,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是使臣,本該是淮南東路在揚州的官員,都該為你送行才對,但你為何卻要推辭”虞允文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去就算了,若是能夠活著回來,到時候你在揚州最好的酒樓給我接風洗塵再。”葉青喝著茶說道。
“明日你就要出發,過泗州渡淮河而后進入金人的地盤,有什么就趕緊交代吧。”虞允文在得知葉青走水路只到揚州,而后接下來都是走陸路后,便知道葉青必然不只是走個過程那么簡單。
“泗州。”葉青看著虞允文淡淡說道“淮南東路如今都在你的治下,說你是封疆大吏都不為過,左淮河右長江,所以當上淮南東路的安撫使,其實便是我大宋唯一的真正的封疆大吏。”
虞允文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冷冷的看著葉青道“所以你這皇城司統領打算如何,查我還是誣陷還是栽贓”
“泗州有皇城司、市舶司、轉運使以及你,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機會嗎”葉青轉著茶杯靜靜的說道。
“市舶司招你惹你了你皇城司在之前,不是跟人家相處的挺好嗎”虞允文皺眉,臨安在他離開的近一年時間,確實發生了很多大事兒,而且每一件,都跟眼前的葉青有關。
所以葉青在他眼里,此刻就是如同掃把星一樣,剛一到達揚州,就開始打泗州的主意了。
“那倒沒有,我只是替你冤的慌,每年淮南東路上繳朝廷的賦稅并不少,但市舶司卻從來都是繞過淮南東路,直接交給朝廷,而且從中貪了多少銀子,你不會一點兒也不知道吧”葉青看著神色嚴肅的虞允文說道。
“這是朝廷同意之事兒,我若是多管閑事兒,怕到時候就像你一樣了,立刻成為朝堂之上被人攻訐的對象了。”虞允文一臉嚴肅道。
“不錯,話是如此說。”葉青坦誠的點頭,而后也同樣嚴肅的道“但虞安撫使可有想過,若是任由市舶司等官員繼續如此徇私枉法,你覺得這樣的朝廷何時能夠收復失地,或者是淮南東路以后還能不能成為抗金的第一道屏障呢明哲保身、精忠報國,都是為官之道,身為大宋臣子,我想,該有個立場或者是為朝廷盡忠的堅定才對吧”
“你葉青不是那種人。”
“所以我才要拿市舶司開刀,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葉青端起茶杯說道。
湛藍的天空之下一片綠油油的廣袤草原,白色的帳篷星羅棋布,不遠處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蜿蜒曲折,安靜祥和之下,如同一副世外桃源的美景畫面。
羊群、馬群、牛群悠閑地低頭吃著肥嫩的仙草,哞哞之聲與咩咩之聲交織一起,馬群偶爾夾雜著幾聲嘶鳴,擾亂著羊群與牛群的和諧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