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內能摸的門清就算是不錯了。”葉青沒理會董晁臉上的苦澀,不過喝了一口酒后,還是說道“當然,也不是把你栓在這里不讓你去別的地方,你自然也可以抽空回揚州,我估計一年半載的,斜風細雨樓就會全部搬到揚州了。”
“真的”董晁一聽到斜風細雨樓一事兒,立刻兩眼放光般興奮的問道。
“廢話,少卿什么時候騙過你”趙乞兒沒好氣的說道。
葉青笑笑不說話,剛才在談論的時候,特別是在幻想著若是宋廷拿下了北地,想要攻打燕云十六州的話,該如何能夠攻打下來時,趙乞兒跟董晁則是產生了極大的分歧。
在葉青看來,董晁就是野路子,而趙乞兒就更像是正規軍。
兩者都沒有錯,也沒有一個人會拘泥于葉青時不時添加的一些難關,但兩人在處置之上,則是都有著不同的見解。
董晁落草為寇起家,常年帶著千人跟金人、官府捉迷藏、打游擊,所以在董晁的設想中,一切都該以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主,應該利用好燕云十六州繁雜的山勢地形等等,讓金人永遠都不摸不透他們到底會攻打哪一州、哪一城。
而趙乞兒可是跟著岳飛與金人打過仗的,他并沒有率先考慮誰攻誰守,如何攻、先打哪兒,而是想著如何彌補步與騎在復雜地形下的差距,如何能夠讓金人的鐵騎難以發揮他們的作用。
甚至若是真有可能,完全可以水路兩路進攻,一邊佯攻、一邊真打,從而讓金人顧此失彼,不得不隨著城池的失守,慢慢往北退去。
兩人各說各有理,甚至是不自覺的拿著酒杯,已經當成了城池在那里擺了起來,紙上談兵之余,聲音也漸漸的高了起來,由此而來的,便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側目與注意。
隨著葉青手拿粗制的酒杯敲了敲桌面,提醒唾沫橫飛的趙乞兒跟董晁后,只見一個混搭著金人飾物與漢人服飾的漢子,拿著酒杯緩緩走了過來。
上下打量著葉青三人后,便直接問道“你們是宋人做買賣還是做什么”
“宋廷使臣。”葉青毫不忌諱的說道。
”怎么又來給我們送銀子來了沒聽說最近我們要打你們啊,這就害怕了只不過是遷都而已,打你們也是以后的事情,得等到我們朝廷遷都穩定了以后才會發生。”那漢子從旁邊拉過來一把快要散架的凳子,大咧咧的坐在葉青旁邊,帶著一絲諷刺說道。
“沒聽見剛才我們在討論,如何收回燕云十六州嗎”趙乞兒的三角眼冷冷的盯著對方問道。
來人嗤之以鼻的笑了笑“燕云十六州跟你們宋廷有關系嗎你們宋廷何時統治過”
“你是漢人”葉青問道。
“不錯,是漢人,也是金人,怎么很奇怪嗎”來人看著葉青平和的表情,接著道“量河為疆我覺得挺好,若不是長江,你們也得是我們金國的臣子或者是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