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事兒,并非是因為。”葉青愣了愣,難不成這樣自己就算是岳家的恩人了不成。
“少卿不必過謙,雖然是朝堂之事兒,但家父當年不也是朝堂之爭而后被秦檜謀害所以當家母得知湯思退已死后,在第二日便安然離去。我兄弟二人在處理了一些家事后,便開始尋找當年家父當年的舊部,皇天不負苦心人,終究還是讓我們在父親墳前苦守七日后,看到了潑李三等人。所以今日我們兄弟二人來此,便是投奔少卿而來。”岳霆看著葉青,堅定的點頭說道。
葉青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岳震與岳霆的話,而是臉上帶著隨和的笑意,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兄弟二人。
“怕是要讓二位失望了,在下乃是宋廷臣子,非是一方諸侯,更不是朝廷恩準的有開府儀同三司之權者,二位若是說來北地為葉青而來,葉青實在是擔當不起。何況若是我沒有記錯,兩位如今一位是朝奉大夫,一位是修武郎,這投奔二字,葉青更是不敢擔當。”葉青看著二人,臉上帶著隨和的微笑,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直接回絕道。
岳震跟岳霆俱是一愣,不由想起了當初見到潑李三、趙乞兒等人時,當他們兄弟二人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后,趙乞兒、潑李三等人神色的凝重模樣兒來。
依稀還記得,潑李三面色為難之間,最終告訴他們兄弟二人的話語“我只能保證為你們引薦到少卿面前,但少卿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會如何處置,我等無法給予保證。”
此時他們兄弟二人才明白當初趙乞兒等人的話語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本還以為是趙乞兒他們不愿意把話說的太死,免得以后大家難堪。
現在看來,自己兄弟二人貿然投奔,好像倒是給眼前的葉少卿,添加了一些麻煩。
“我兄弟二人不為別的,只為抗金。少卿大可放心,潑李三等人是家父舊部,并非是我兄弟二人。”岳震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堅持的說道。
“朝散大夫過濾了,不論是潑李三還是趙乞兒,我都相信他們對上官的忠誠,但話說回來,不論是我還是潑李三,或者是趙乞兒等人,甚至包括二位,都乃是我大宋朝廷的臣子。朝廷即然已經給了二位朝散大夫、修武郎之官位,那么葉青若是在給予差遣豈不是違背了朝廷之意葉青不過是大理寺一小小少卿,非是王侯將相,所以還請二位多多擔待才是。”葉青的態度依然很堅決。
這并不是他信不過此二人,而是因為此二人乃是岳飛之后,不管是跟金人有仇,還是跟趙構、朝廷有怨,都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給予什么幫助的時候。
自己如今都快要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北上南下的到底為了什么就是為了能夠活著
自己沒有他們收復失地那么崇高的理想,也沒有對金人、或者是宋廷多大的恨跟怒,自己的來回奔走、夾縫之中求生,只是為了在穿越過來后,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而不是想要繼續再深入的卷入到歷史河流的是非之中。
雖然他已經身不由己的卷入到了兩國的權力漩渦中心,但他多少還有一些自信,相信自己能夠從兩國的權力斗爭之中全身而退。
但岳震跟岳霆不一樣,他們在感情上對宋、對金都有不一樣的看法跟恩怨,若是招攬他們進入自己的圈子,先不說爭權奪利之事兒,先不說趙乞兒、潑李三等人之事兒。
就是唯獨岳震跟岳霆這番感情用事的行為,不管他們對宋廷是忠還是奸,對金國是恨還是憤,葉青都不相信,自己以后可以如臂使指般的跟他們共事。
畢竟,他們跟趙乞兒等人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二位不妨就現在這驛館住下,平日里金人也不會過來的,但若是上街的話,還是小心為妙,畢竟這里是金人的都城。等過的幾日,在潑李三下次過來渝關之時,二位再跟著回去便是了。”葉青說完后便起身往外走去,根本不給岳震跟岳霆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