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葉青與完顏璟的雪中漫步,讓乞石烈志寧不得不防范著,葉青會不會趁著今日金源郡王跟他告別之際,而利用完顏璟為人質。
若是一旦如此,那么不管是乞石烈志寧還是張玄素,這些天的暗中安排可就算是全都白費了,所以他不得不帶著人馬跑出驛館來看護金源郡王。
而趙乞兒跟許慶,也不得不在乞石烈志寧突然之間做出驚動整個驛館的大動作后,立刻調集他們那一百人,跟隨著乞石烈志寧出來,以防他們突然之間對葉青圖謀不軌、狠下殺手。
于是,本不該發生在今日、也不該發生在街頭的廝殺,便這樣措不及防的發生在了武州城內。
葉青已經分不清楚身上、臉上到底是雪水、還是血水,手中的雁翎刀再次捅穿金兵的喉嚨,隨之噴出來的鮮血與鵝毛大雪瞬間在臉上融合。
溫熱血腥的氣味仿佛隨著他急促的喘氣聲,都已經被他吸進了鼻孔里,但他距離乞石烈志寧的方向,依然還有不遠的距離。
想要殺出一條血路,在人數不占優的情況下則是極為的艱難,但不管如何,他們也都必須以命搏命,如此也才有可能拼出一線生機。
戰馬的嘶鳴聲,金兵與禁卒的廝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手中的兵器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原本還是很寬的大街之上,此時卻是人仰馬翻、鮮血橫飛。
“都頭接著。”許慶拼著大腿處被金人的長矛刺破,大喊一聲,那支步槍也被他終于逮住機會,扔向了空中。
葉青顯然也早就等候多時,手里的雁翎刀隔開一桿長槍,轉身之際用力一刀斜劈而下,金兵只剩下半顆噴著鮮血頭顱的身軀,手里的長槍無力的在空中胡亂的刺了兩下,而后才不甘不愿的倒了下去。
“別讓他接住那個東西。”乞石烈志寧看著空中的飛起的步槍,急忙驚呼道。
而后奪過旁邊護衛手里的長弓,搭箭拉弓,但不等他弓弦拉滿,整個人隨著砰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清脆的槍栓聲音在葉青耳邊極為受用,那槍響聲也同樣讓正在廝殺的動作頓了一下,只是不等他們回過神來,又是一聲槍響在漫天飛雪中響起。
一名金兵頭顱處冒出一個血洞,而后在從雪地剛剛爬起來的乞石烈志寧身前倒了下去。
“再不住手。”
“住手。”張玄素幾乎是破了嗓音,用盡了渾身力氣嘶喊著。
乞石烈志寧的肩膀處,此刻卻是露出了一個黑洞,絲絲鮮血正從那里往外冒,如同乞石烈志寧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似的,順著臉頰夾雜著雪花往下流。
“葉青,老夫絕不會放過你。”乞石烈志寧用另外一邊玩好的那只手,推開另外一個擋在身前的金兵,沖著葉青喊道。
“讓他們立刻下馬。”葉青端著槍,一動不動的瞄準著乞石烈志寧道。
“你以為你能逃到哪里去整個武州城都是我大金的金兵,除非你往草原上逃,但那也是死路一條。”乞石烈志寧實在忍受不住肩膀處火辣辣的灼心疼痛,捂住肩膀憤怒的喊道。
“那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心。我數三聲,讓他們下馬。”葉青面無表情的舉著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