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嘴子渡口有兩百來人,興慶府兩百來人,共計五百人。若是算上董晁之前為皇城司。”武判聽到葉青的問話,立刻不在跟老劉頭調侃,正色的回答道葉青的話。
“那些不算,那些都是皇城司的暗線,任何時候都不應該暴露了,何況他們只是我們無法親眼看到的信息,并沒有什么戰斗力。”葉青一邊說,一邊示意趙乞兒付賬,而后率先走出了嘈雜的酒館。
從熱烘烘、汗臭味兒、以及其他怪味刺鼻的酒館走出來,切膚的涼意瞬間讓人清醒了不少,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而后看了看眼前的駝隊經過,葉青淡淡說道“我們得去興慶府,不能直接繞過而后繼續南下了,告訴兄弟們,準備下就開始出發。”
老劉頭等人雖然心頭有疑問,但既然葉青沒有說,那么老劉頭等人也沒有問。
等老劉頭幾人離去,開始招呼隊伍時,旁邊的武判指了指遠處的渡口道“少卿,那這些人怎么辦,讓他們跟隨咱們一同前往興慶府”
葉青望著那條依然還掛著僵尸向日葵的渡船,
搖搖頭道“那樣我們就太顯眼了,分批進入興慶府,安頓好他們后,茶鋪里頭見。”
“是,少卿,那我這就著手準備。”武判說完后就要離開。
“沒有那么著急,不必跟我同一天進城,天內到達興慶府就行。”說完后,葉青拍了拍武判的肩膀,示意他一路多加小心,而后才與老劉頭等人,又再次帶著他們搶來的,已經快要成累贅的廉價貨物,繼續像商人一樣,開始往興慶府的方向行去。
兩百多里地,葉青等人用了三天的時間才趕到,進入興慶府那石塊與黃土夯實的城門時,也并沒有碰到夏人的刁難,只是那廉價的皮貨當中,幾張稍微面相好一些的,則是被夏人給扣了下來。
這些對于葉青來說,并不算是什么事兒,如果不是為了隱瞞身份,他倒很愿意把這些一同送給人家。
歷史上的任得敬到底是如何的下場收場,葉青并不是很清楚,甚至若不是因為任雷的關系,葉青都不知道西夏國的權相,還是楚王的任得敬,竟然最初
只是宋廷在西安州的一個小小通判,而在獻城獻女后,便一飛沖天,走向了人生巔峰,成為了西夏國的中流砥柱。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西夏國的“中流砥柱”,就是這樣一個靠獻城獻女而擁有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利的任得敬,竟然還不滿足于他如今手里的權力。
而如今,西夏國的楚王任得敬,已經不滿足于身為一個人臣的權力,他開始把目光瞄向了自己當皇帝的這一人生大目標之上了。
西夏素有東興慶、西涼州一說,為了能夠自立為帝,任得敬開始脅迫著讓西夏皇帝李仁孝,分西平府、西南路、靈州以及西都涼州等一半疆域給他,并承認他楚國皇帝的身份。
顯然,李仁孝并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但奈何如今任得敬權勢滔天,更何況還是手握兵權,若是貿然跟其撕破臉皮,恐怕到時候夏國便會瞬間傾塌,給予金人甚至韃靼人可趁之機。
“翰道沖。”來到興慶府后的葉青,喃喃念著這個也曾經出使臨安的夏人臣子。
在這家名為中衛茶鋪里頭,痛快的洗漱一番之后,葉青覺得身體仿佛都輕了幾斤似的,趁著午后暖暖的陽光,坐在茶鋪里頭的二樓臨窗的位置,再次拿出那份密旨仔細的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