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葉青神情輕松的笑著道,然后才接著說道“當年虞允文在李顯忠未趕到之時,迫不得已以一個文臣的身份率軍抵抗金人,最終大敗金軍。但也正是因為此一戰,才使得朝廷放心的把軍隊交給他來統帥,后來不論是在揚州,還是在鎮江,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可都是韓誠父子的地盤,五河軍跟其他軍一直都是聽命于韓誠父子的,但后來如何,想必你也知道吧”
武判露出深思的神情,想了下說道“當年一戰,虞大人一戰成名,最終雖然沒能繼續留在軍中,
但也因此成為了大理寺少卿。這一戰韓誠父子確實沒有爭奪統兵之權,甚至是毫無異議的接受了虞大人這個文臣的號令指揮。可少卿您別忘了,最后虞大人之所以被調回臨安任大理寺少卿,可并非是因為軍中沒有可容虞大人的職位,而是因為虞大人戰功太大,若要以武將封賞,恐怕韓誠父子就不會有今日在軍中的威望了。”
“是啊,虞允文的功勞最終都被韓誠父子所代領,朝廷為了安撫虞允文,也只能是調回臨安任職大理寺了。”走在熱鬧的大街之上,葉青時不時的拿起旁邊商販的貨物看看,接著說道“其實那次在揚州,我跟虞允文喝酒的時候,虞允文就說過,當年他以為朝廷調任他回臨安,想必不是調任他前往兵部,便是樞密院,甚至在路上,他一度覺得自己有很大的可能前往樞密院任職,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最后竟然是大理寺少卿一職。”
說道最后,葉青的腦海里再次浮現出了當時在揚州喝酒時,那虞允文郁悶的面孔,于是不由得再次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
“所以少卿你就不擔心什么嗎”武判沒理會葉青幸災樂禍的笑聲,他很清楚,葉青在虞允文面前,都敢拿此事放肆的嘲笑虞允文,如今遠在西夏興慶府隔空嘲笑聽不到的虞允文,已經算是很給虞允文面子了。
“擔心什么”葉青拿著攤販上的銀制簪子問道。
“此事兒若是成了,功勞自然不會是少卿您的,很可能便是那新晉的利州路安撫使韓侂胄的功勞。畢竟,讓金人免除歲幣這份功勞,就已經足以讓其他人眼紅嫉妒了,所以西夏這一塊兒,想必不光是朝廷,就是韓侂胄恐怕都不太會跟您共享,而是要獨享了。但若是咱們這一次失敗了,首當其沖的,您可就是罪人了,到時候別說功勞,恐怕回到臨安后,諫官跟御史的口水就能把您給淹了。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份責任利州路安撫使可是一點兒也不會幫您分擔的。”午盤分析著說道。
“也就是到時候功勞呢會是韓侂胄的,若是換成罪責呢,那就是我葉青的,跟他韓侂胄沒有任何關
系,可對”葉青扭頭笑著問道。
“不錯,吃力不討好咱們這一趟是。”武判點點頭說道。
一片片黃土建造的土屋使得商人跟駝隊來來往往的街道,雖然多了幾分熱鬧跟喧嘩的氣氛,但因為這西夏國獨有的建筑,又使得興慶府看來沒有想象中那么繁花似錦,不如臨安城那般詩情畫意、精致高雅。
蒼茫的大地盡頭便是連綿不斷的厚重青山,頭頂的藍天仿佛因為高原的關系,也變得比在臨安的時候,好像離人們頭頂近了一些,仿佛站在承天寺的塔頂,就能夠伸手觸摸到那一片片的飛過的云彩。
于是塔頂上的人自葉青跟武判出了承天寺后,目光便一直沒有從他們身上移開過,直到看著兩人進了一家酒館后,才道“給他們一些苦頭吃總是可以吧”
“是,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