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了,顯然這二十年的太子已經讓他當夠了,已經開始讓他不滿足于,只作為一個太子出現在天下人跟臣子的面前了。
太子李純佑的想法李仁孝很理解,他四十多歲,而他的弟弟李純義,不過是二十出頭,這對于太子
來說,便是如芒在背一般,時時刻刻給他一種會被人代替的感覺。
甚至在太子的心里,恐怕已經開始認為,他這輩子很有可能只能是一個太子,到最后怕最終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李仁孝不是不想早早禪位給當今太子李純佑,只是如今夏國內憂外患一般,任得敬一事兒若是不能徹底解決,即便是自己禪位給太子,到時候以太子的城府,又怎么可能斗的過一個叛臣
而這個叛臣,還是一個從小小的通判,叛變過來,而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權傾朝野的一字王高位的任得敬呢
所以怕是自己今日禪位給太子,明日就很有可能讓夏國分裂成夏、楚兩國。
這是李仁孝不愿意看到的,他也不愿意自己禪位時,給太子留下的是一個充滿內憂外患、岌岌可危的朝堂社稷。
他不想讓大夏步上當年宋廷那樣的處境,不想
自己如同那宋廷的宋徽宗趙佶一樣,在禪位給自己的長子欽宗趙恒不過一年多后,便被俘虜到了金國,使得夏國乃至皇室宗親都成為了金國人手里的玩物與消遣對象。
所以他想留給太子一個相對和平、穩固的江山社稷,但如今,看樣子太子已經等不及了,在自己開始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的跟楚王任得敬攤牌、爭斗的時候,太子顯然也認為這是他登上帝位最好的時機,所以他才會想出,在這個微妙的時刻,以刺殺李純義來提醒自己,他這個太子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了。
“可可那日太子并沒有。”翰道沖聽的目瞪口呆,皇家之事兒臣子本不該多加參與,但現在聽到陛下心中的矛盾跟糾結,一時之間翰道沖還有些無法接受。
“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怎么可能手里頭沒有自己的心腹之臣呢太子若是有心,又豈會讓他親自動手自然是有人會站出來幫著太子解決此事兒的。”李仁孝喃喃說道。
“太子該懂得如今嚴峻局勢下的利害關系才是,任得敬一日不除,我大夏國一日不寧,即便是太子那個任得敬之事兒,太子怕是很難抗衡。”翰道沖從椅子上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在李仁孝跟前說道。
“當務之急是要先穩住太子啊,不然的話,一邊是朕的太子逼朕禪位,一邊是朕的臣子逼朕分疆劃域供他立國稱帝,那時候兩權相害想要取其輕都很難啊,朕腹背受制之下,很有可能便會成為我大夏的罪人,使我大夏瞬間四分五裂,成為其他人競相蠶食的對象啊。”李仁孝皺著眉頭一邊說,一邊雙手扶起跪地的翰道沖。
而后繼續說道“當日遼人公主進宮,打著和親的幌子,朕順了遼人的心意,但朕私心里,確實希望能夠跟遼人聯姻,而聯姻的對象并不是太子,而是越王李純義。這也是為何朕在召見遼人公主時,未讓太子參加的原因所在。”
“陛下您您不會是真的有意有意另立太子吧”翰道沖結巴的起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