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萬種而又善解人意的風解像是刻意關照著另外一位美人,在花語錯愕之際,嬌笑著率先走到了趙汝愚的跟前,而后端起酒杯跟趙汝愚一飲而盡。
從進入房間開始,風解眼中的三個男子,對于常年混跡于青樓的她,一眼便看出來,這三人里頭最讓她們這些煙花女子頭疼的,便是這位趙姓公子。
風解并非是憑借著女人的第六感來判斷,而是因為她很清楚也見多了,來到這風花雪月的客人,每一個人面對她們時的態度,讓她總結出了太多的經驗而已。
花魁、頭牌賣藝不賣身,往往都是一個青樓針對于客人獵奇心而刻意制造出來的噱頭,當然,花魁、頭牌也需要有并駕的實力才能夠讓青樓如此的關照她、捧她。
但若是客人失去了對其的獵奇心時,那么她們也就將要真的淪為真正的風塵女子,要在床榻之上對客人迎來送往了。
這也是為何,有的青樓最初的頭牌、花魁,哪怕是只有一個客人愿意繼續跟她談論風月,青樓也不會逼著她在床榻迎客的原因,青樓也是會希望著你會東山再起。
青樓只為錢,沒有義,即便是她們之間,也很難能夠得到真正的姐妹情誼,最多的還是到了真正的利益跟前時,彼此之間充滿了明爭暗斗。
趙汝愚屬于她們這些賣藝不賣身的姑娘,最為忌憚的一種人,但風解依然還是毅然決然的替那心來的花語,當下來她們這些風月女子最為忌憚的客人。
因為趙汝愚這種人心里很清楚頭牌跟花魁的性質,賣藝不賣身,但他們的心中又有著一絲的不甘不愿,所以往往會在無法得到的情況下,便會更多的把毛手毛腳付諸于行動,從而占著一些她們身上的便宜,來平衡心里頭的遺憾。
而對于頭牌、花魁來說,這種毛手毛腳的往往是讓她們最為反感的一種人,因為分寸很難拿捏,一個拿捏不好,要么是自己上下失守,要么便是得罪了客人。
總之,想要跟這種人打交道,即便是風解,也總是得拿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行,如此才能不吃虧、不得罪,從而使得自己依然能夠立于樓里的頭牌跟花魁之內。
花語感激的看著率先一步擋在了她身前的風解,心頭微微泛起苦澀的同時,渾身瞬間又是感到一陣的不自在,她還從來沒有如此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盯著看。
何況這里是什么地方,來的都是些什么人,她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即便是面對同為女子的目光,已經讓花語感到了一絲的不自在,但當余光瞄到房間里那臉頰消瘦,目光有些陰沉,懷中的女子都已經衣衫半裸的男子,正停下手在半裸女子身上的動作,而后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時。
花語便有種如同被野獸盯上的感覺,讓她心頭慌張之余,恨不得立刻轉身就跑出這房間。
韓侂胄見過無數漂亮美麗的女子,何況他的妻子也是一個數一數二的美人,但不知道為何,當他第一眼看到進來的花語時,便有種仿佛認識許久的感覺。
哪怕是花語從進門之后,一直有些忐忑,連走路邁步都有些狼狽,有些因心慌而無處安放的手,擰著自己衣袖的動作,在韓侂胄的眼中,仿佛都是這世間最為美妙絕倫的完美動作。
一把推開懷里半裸的女子,站起身的韓侂胄走到花語的跟前,還未說話,便先把花語下的小聲驚呼了一聲,而后有些花容失色的往后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