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把手里還插著不少糖葫蘆的架子靠向墻壁,一邊看著眼前的小勾欄里的低吟淺唱的戲子,一邊開始側耳傾聽著身后三人的談話。
朱熹放下茶杯,先是贊了一聲好茶后,便開口對對面的白秉忠道“當初范兄可是經常在我跟前提及您,只可惜一直無緣能夠見到白兄一面啊。”
“只可惜,白某如今認識了先生,但范兄卻唉,此事兒不說也罷。”白秉忠神色惆悵,當他從嶺南回到臨安后,在剛一知曉自己那女兒跟她小叔子的事兒后,第一反應便是找范念徳。
而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從白純的嘴里知曉,范念徳已經死了,乘船意外落水淹死在了水里。
“聽白兄的口氣,可是覺得可惜”呂祖簡身為大理寺卿,或許是因為職業的關系,看著白秉忠的欲言又止的樣子,瞬間覺得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蹺,或者是他跟朱熹不知道的緣由,于是便試探著問道。
白秉忠顯然并沒有意識到,呂祖簡話語中的試探意味,依舊一臉沉痛的搖頭喃喃道“范兄生前與我乃是至交好友,從小女嘴中聽聞此事兒時,白某這心里頭真的是如同刀扎一樣啊。實在是無法相信,范兄竟然竟然,當年我可是親眼見過范兄游水的。”
“什么范念徳會水”呂祖簡神色震驚的看著一臉心痛的白秉忠,急急問道。
就是一旁的朱熹,聽到范念徳會水時,也是大吃一驚,急忙緊張的看著白秉忠,等待著答案。
“是啊,范兄不只會水,水性也比白某強了不知多少。生于水邊的人,豈有不會水的道理但還不是應了那句,淹死的都是。”白秉忠絲毫未曾發現眼前朱熹跟呂祖簡的異樣,依然痛惜的道。
“范念徳會水那么他就不可能是淹死了何況那時候,聽祖謙說,他身上不過是只有一個小包袱不是”呂祖簡絲毫不顧及未說完話的白秉忠,再次打斷其話語,對著臉色也瞬間凝重的朱熹問道。
朱熹先是嘆息了一聲,而后回憶了下當初在岸
邊看著船頭范念徳,向他跟呂祖謙招手時的情景,沉默了下后才說道“那日我跟祖謙兄在岸,雖然距離尚遠,但老夫確實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在向老夫揮手時,肩膀上只有一個小包袱。”
“那這么說來。”呂祖簡看了看朱熹,又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白秉忠,再次確認道“白兄肯定范兄會水水性還極佳”
白秉忠先是一愣,不知道這人都已經淹死了,他們現在還如此認真的討論個什么意思,難道他們的討論,還能讓死人復活不成
朱熹看著白秉忠愣神茫然的樣子,急忙攔下了呂祖簡,而后笑著跟白秉忠解釋道“白兄或許還不是很清楚,當初范兄之所以離開臨安,這還是因為因為令胥啊。”
“令胥這這與他何干”白秉忠更是茫然了。
“此時說來話長啊,但當初令胥污蔑范兄乃是金人奸細,而后被拘押在了皇城司,如此不得已之下,才要離開臨安。”朱熹臉色平靜的向白秉忠解釋
道。
“這這不可能吧小女不曾說起過此事兒還在我跟前說范兄。”
“萬一你的女兒跟令胥合起伙來騙你呢當初我可是聽說了,為了一個丫鬟,你那令胥就敢跑到范兄府上打傷了范兄好幾個下人,要不是范兄寬宏大量,那個時候我就要拿令胥問罪了。”呂祖簡語氣帶著一絲不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