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麟如同鐘康家里真正的總管一樣,在一個下人的帶領下,快步來到了正廳內,不等說話就聽鐘康問道“大哥,信王還沒有到嗎”
“沒呢,門口派了好幾個人在盯著。”鐘麟看了看高朋滿座的正廳,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個建康通判,給老二當管家似的使喚有何不妥。
“只是在門口盯著哪成啊,你快派人去巷子口候著去,這要是在門口等著,咱們哪還有時間去迎接”鐘康絲毫不顧鐘麟的感受,當著正廳里其他親戚好友的面,不耐煩的打斷鐘麟的話,揮著手讓他趕緊派人前往巷子口候著。
“嗯,好,我這就去安排。”神色之間沒有絲毫不滿的鐘麟,臉上掛著笑容說道。
一旁的鐘晴心事重重的緊蹙眉頭,大伯這些年來的苦或許連他自己心里都不清楚有多苦吧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鐘麟剛剛轉身,只見一個黑影就嚷嚷著沖進了他的懷里,不等他說話,就聽見鐘康怒聲而起道“鬼叫個什么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到底怎么了”
鐘麟急忙扶正那一頭扎進他懷里的下人,看了一眼外面依舊熱鬧,人來人往的院心,對著那下人問道“別慌,出什么事兒了”
下人看了看鐘麟,又看了看盛怒之下拍著椅子扶手站起來的鐘康,不自覺地伸手指了指外面結巴道“來來來了。”
“爛泥扶不上墻。”鐘康不滿的哼了一聲,在他看來,這下人嘴里結結巴巴的來了,自然是指信王已經到了門口了,所以哼了一聲后,剛才還滿是怒氣的神色臉龐瞬間變得笑容滿滿,對著房間內的其他人道“既然信王已經到了門口,我們不如就在這院里迎候吧。”
“老爺,不是不是。”下人一聽鐘康誤會了他還沒有說完的話語,于是急忙說道。
只是再一次被鐘康打斷道“不是什么不是耽誤了大事兒,看我怎么收拾你。”鐘康率先準備往外走去。
“二弟,你先讓他把話說完了,再生氣也不遲。”鐘麟拍了拍那下人的肩膀道“快說清楚些。”
“回老爺,是一個武將帶著烏壓壓一群兵卒出現。”下人的話語再次被打斷,不過這一次并非是鐘康,而是突然之間變成了如同鳥獸散整個府邸。
隨著鐘府瞬間尖叫聲、驚呼聲響起,只見一隊隊頂盔戴甲的兵卒,手持明晃晃的兵器突然出現在院子里。
“閑雜人等速速離開。”洪公武一手握著腰間的腰刀,如同一座山似的站在二進院的大門前,看著院子里四散躲避的人群大聲吼道。
正廳內,隨著院子里突然之間的慌亂,而轉過身的鐘麟,望著對面那模糊熟悉的身影,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凌厲,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抹冷笑。
“這這是怎么回事兒”對于眼前突然的變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鐘康,此時腦海里一片空白,看著一下子被包圍的院子,賓客都被擠在了角落里,只剩下一片瞬間變狼藉的桌椅板凳,喃喃說道。
“你們是什么人,可知道這里是鐘府”鐘麟的聲音有些顫抖,一時之間都忘了,他一直都還在緊緊抓著那剛才前來稟報的下人手臂。
下人只感覺手臂越來越痛,能夠清楚的看到,鐘麟抓著他的手如同他問話的聲音一樣,都帶著一絲的顫抖。
“帥司來捉拿通金要犯鐘平。”洪公武氣沉丹田大聲道。
而隨著洪公武的聲音落地,只見在洪公武的身后,兩個人影并肩緩緩走了過來,隨著洪公武靠向一側讓出道路,赫然只見趙汝愚跟建康安撫使楊簡二人,一同站在了二進院的大門口。
“鐘麟私放通金要犯一事兒可知罪”建康安撫使楊簡,面目嚴肅,聲音雖不是很大,但卻是讓在場的都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