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怕刀兵相向,但若是能夠不發生任何沖
突,而能夠拿下鐘康夫婦跟鐘平、鐘晴,那自然是更好了。
看著趙乞兒那陰沉的面目,一時之間就連韓侂胄都沒了主意,看了看震驚跟憤怒的趙汝愚,韓侂胄上前一步,沉聲問道“皇城司的職責沒人不清楚,皇城司辦差,向來也不會有人阻攔,也不敢有人阻攔。但葉青在哪里今夜之事兒非同小可,事關信王、信王妃之聲譽,乃至鐘家在建康的百年基業跟威望,韓某認為此事還需慎重才行。當然,你若是把人帶走未嘗不可,但若是信王、信王妃并未參與鐘平一案,根本不知情的話,今夜你們皇城司帶走信王妃等人,可就不是幫他們,而是在害他們,陷他們于通金私售之罪中了,你可要想清楚才行。”韓侂胄一把緊緊拉住洪公武舉起的手掌,示意南康軍后退,不要再往前逼迫皇城司。
“多謝韓大人提醒。”趙乞兒一手持弩,一手握著腰間的雁翎刀刀柄,看了看兩側的南康軍,已經確實往后退了一些后,繼續道“不過韓大人,您剛
才所說的都是你們這些大人物的事情,末將不過就是一個皇城禁卒,連個都頭都沒有混上,所以末將只能聽葉統領的吩咐,不論如何,都要把人帶走。至于帶走之后,是否對信王妃聲譽有損,皇城司不在乎。”
“你。”趙汝愚看著趙乞兒,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皇城司惹不起這是事實,但葉青如此橫插一杠子,完全就是擺明了跟他作對。
他終于理解,為何葉青一直到現在都不露面,如今看來,他早就料到了事情會發生成什么樣子,之所以不出現,不跟自己見面,是怕自己跟他撕破臉吧
韓侂胄看著面目一直都陰沉的趙乞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搖搖頭后,嘆口氣道“趙乞兒,可否讓你們統領出來說句話若是他不在建康,或者是不在附近,我提的建議你能做主嗎你做的了皇城司的主嗎”
“我做不了主,而且韓大人您也不必跟我談,末將自知沒有那個資格。但人皇城司是必須要帶走的。”趙乞兒不給韓侂胄跟他談條件的機會,但他也知道,想要全身而退離開鐘府,面對重重包圍也是難如登天。
“眼下你也看得出來,你若是想要帶走,怕是很難,基本上是沒有可能,你們不過區區十數人,而這里既有南康軍、還有禁軍,甚至還有你們皇城司的禁卒,趙乞兒,不后退一步的話,你是無法完成葉青的命令的。這樣吧,我先說條件,你再斟酌如何”韓侂胄撇了一眼趙汝愚,趙汝愚當即心神領會。
隨著趙汝愚的一只手擺了擺,不知道何時,原本還在禁軍保護下的信王趙璩身后,竟然被好幾個南康軍的兵卒靠了過來,不等信王反應過來,在呂祖簡那“信王、小心”四個字還沒有完全出口時,一把明亮鋒利的腰刀,順金架在了趙璩的脖子上。
“趙汝愚,你想干什么你瘋了不成洪公武,你竟然敢命人劫持信王”隨著呂祖簡的話語,嘩
的一聲,禁軍手里的兵器瞬間對準了信王身后的幾個兵卒。
“誰敢動,再動我就殺了他呂祖簡,讓你的人后退”趙汝愚扭動著肥胖的身子,三步并作兩步跑到趙璩跟前,搶過一把腰刀再次放在了趙璩的肩膀上。
“沂國公不可。”呂祖簡急忙伸手制止住向前沖的禁軍大喊道。
隨著禁軍止勢,瞬間圍過來的南康軍也停下了沖過來的腳步,兩撥人馬瞬間在鐘府諾大的院心里,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局面。
正廳內的鐘康夫婦,此時已經完全傻眼,心中原本靠著信王破局的最后一絲奢望,隨著趙汝愚把腰刀放到了信王的脖子處,頓時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