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次山、楊懷之兩人看著葉青望向他們二人,頓時都是心里一震,神情之間也露出莫名興奮之色,只是一想到這件事兒不光是軍務之事兒,而且牽涉極廣、極為復雜,說白了,完全不是缺人不缺人、缺物資不缺物資的問題。
看似是五路屯駐大軍匱乏,然而在其背后實則是淮南東路官場上的利益問題,牽涉到的人事,哪一個都不是他們兩人能夠惹得起,也不是新任的安撫使大人在一兩天內就能解決掉的。
新任安撫使人生地不熟,對于淮南東路的官場顯然絕不會很熟悉,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初來乍到的新任安撫使,也不可能在沒有摸清楚狀況前,無緣無故的為兩軍出頭,而莫名其妙的得罪他人不是
當下陳次山苦笑一聲,站起身來,神情有些愧疚道“大人,下官下官無能為力,此事兒牽涉極廣,若想要根除還需從長計議,絕不是招兵買馬就能夠解決的。”
楊懷之聽陳次山說完后,也不落人后的立刻道
“大人,五路屯駐大軍虧缺一事兒由來已久,若大人真想要解決此事兒,還需朝廷支持才行。”
兩人說話也都極為耿直,絲毫不給葉青這個安撫使一點兒面子,言下之意如同就是大人想多了,初來乍到,還是先站穩腳跟吧,這事兒還是交給朝廷來辦為妥。
“聽見了嗎連一個提點刑獄知事、一個轉運司押發都能夠看清楚的事情,兩位統領是看不清楚呢還是覺得我這個初來乍到的安撫使好糊弄,僅憑你們兩句話,就會把此事兒大包大攬在我身上”葉青的神情并沒有因為陳次山跟楊懷之的話語而感到不滿,何況人家說的是事實,初來乍到的自己,本來就完全不可能立刻有能力解決此事兒。
趙師淳只知當年葉青勇武,在他的府上就能獨抗當時的安撫使趙師雄,而今看來,經過這幾年在臨安朝堂的浸淫,這人已經深得為官之道,其城府絕不該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才對。
李沐、林仲神色之間有些尷尬,看著站在他倆中間,攬著他兩肩膀的葉青,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好。
他們原本以為,葉青以如此年紀能夠擔任一路安撫使,并不是因為葉青有多大的能力,從而得到了朝廷的信任,才能夠讓他來任安撫使。
在他們看來,葉青能夠擔任安撫使,完全是因為太上皇跟圣上在背后支持的緣故。
所以在他們二人看來,年紀輕輕的葉青最為好利用,只要自己兩人態度恭敬一些,說上幾句奉承之話,初來乍到而又意氣風發的年輕安撫使,為了顧及自己身為安撫使的顏面,必然會是大手一揮,把此事兒攬到他身上。
如此自己二人,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天天催著安撫使大人為他們的屯駐大軍補充兵員、物資了。
但不成想,葉青壓根兒就沒給他們這個機會,非但連獨處的機會都不給他們,而且竟然還跟幾個連他們自己都不放在眼里的官吏在把酒言歡
但兩人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說是為了慶賀而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把所請求之事兒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