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銳的察覺到柳輕煙那潔白如玉的額頭微微擰了起來,好奇的望著那俏臉問道“怎么是他們有針對樓里還是什么事情”
淮南東路雖然朝廷不怎么用心其地方吏治,但淮南東路的賦稅卻是大宋這眾路之中最高的,每年的歲入對于朝廷來說,也是一筆不菲的進項。
而朝廷之所以會如此,除了因為不太在乎淮南東路的民生外,便是時刻都準備著失去淮南東路一地。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對于淮南東路的賦稅,往往比其他路要重很多,大有隨時打算給金人留地不留財的意思,讓金人即便是占據了淮南東路,能夠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個一窮二白的貧瘠城池。
朝廷對于淮南東路的賦稅重,再加上地方官員的貪欲以及私自立的各種雜稅,使得淮南東路的商賈、百姓是苦不堪言,揚州城的戶數一直是有減無增。
就連在揚州已經立足有年的柳輕煙,以他們斜風細雨樓這么大規模的產業,如今也因為朝廷的賦稅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怎么不告訴我一聲”葉青也皺起了眉頭道。
“告訴你有什么用你在臨安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今日不是傳著你是殺范念徳的兇手,就是明日傳著你葉青又通金、投金了,要么就是得罪了史彌遠,得罪了信王,告訴你這些,豈不是給你添亂何況也沒有想的那么嚴重,若是真有一天撐不下去了,大不了就是歇業而已,到時候看他們上哪里要銀子去。”柳輕煙這幾年的確是成熟了很多,不再是跟在易安居士旁邊,還敢偷偷的干刺殺金人的那小丫頭片子了。
“是不是史澤還對你死纏爛打來著”葉青終于抓住了不再反對他親近的柳輕煙的小手問道。
有些愁上澆愁的柳輕煙眉頭更是皺的厲害,想了下道“還好吧,不過他倒是沒有太過于為難我這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晴姐姐告訴你的”
“別管誰說的,既然有麻煩你就該告訴我才是,而不是一個人撐著。”葉青抓著那小手,有些心疼的說道。
“嗯,我知道。知道你不會通金、投金的,要不然當初你就不會刺殺那兩個金人使臣了。如今他們都傳著你是金國皇太孫完顏璟之師,就連晴姐姐都有些擔心你哪一天會突然想不開,或者是被逼而投金,但我一直相信你不會的,至于不愿意去解釋是那完顏璟之師,必然是有你的苦衷。”柳輕煙的眼睛在燈光下多了一些溫柔與善解人意,當初的瘋丫頭如今已經改變的讓葉青有些不認識了。
葉青也知道,柳輕煙之所以說這番話,意思就是,她不想因為樓里的事情,而讓葉青為難,不愿意讓葉青在朝堂之上過多的得罪人。
“那現在你應該輕松一些了,最起碼這幾年我是不會離開揚州了,樓里的事情,該告訴我的就告訴我。對了,鐘晴說讓你搬過去哎喲。”葉青剛一說道今日最為重要的事情,手背就被柳輕煙用力掐了一下。
“早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應酬完了崇國公他們,而后無事獻殷勤,哼。”柳輕煙的俏臉瞬間布滿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嘴上雖然如此說,心里頭卻是感到一絲甜甜的。
何況,她也不是不想跟鐘晴住在一起,只是這家伙向來不曾開口主動提起過,今日提起,還拿晴姐姐說事兒,太沒有誠意了。
而且在臨安總之自己若是不明不白的跟鐘晴住在了一起,就是有些太便宜他了,讓他在揚州、臨安兩地都大享齊人之福,這幾年自己一個人在揚州吃的苦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