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史大人提醒,不過小女子只是一個風塵女子,能得李大人另眼相看已是天大的福分,又豈敢有過多的奢求。”趙才卿笑著對史彌遠說道。
但心里頭卻是立刻浮現出了劉蘭兒的樣子,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劉蘭兒時,那雙如同刀子似的眼睛,看的自己渾身上下不自在,就像是沒穿衣服赤裸著身體任由人家打量似的。
不過雖然那劉蘭兒目光如刀,但說出來的話倒是讓她一直揪著的心輕松了不少。
“以后就是姐妹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來茶鋪找我就是了。”
這是劉蘭兒告訴她的原話,也是為數不多的幾句中,讓她聽起來趕到放心的話語。
“史大人今日看樣子心情怎么,可是朝堂之上又有什么煩心事兒”李橫沒理會史彌遠剛才話語里的含沙射影,裝作聽不出來的問道。
“朝堂之上何時有過順心的事兒,史某與李大人相交也多年,本以為史某是有幸交到了一個知己,但今日史某在來這涌金樓的路上,倒是看見葉青的夫人馬車后面,竟然跟著宋遷。李大人,把宋遷從我這里調回去差遣到葉青的府上,怎么,這是李大人又打算跟葉青再續兄弟情誼嗎”史彌遠語氣中的酸味兒清晰可聞。
聽著史彌遠話語中的質問跟酸意,李橫先是一愣,而后突然大聲笑了幾聲,端起酒杯隔空敬了一杯史彌遠,而后才道“史大人原來是因為此事兒心情不太高興啊哈哈,是李某的過錯,當初未跟史大人
解釋清楚。不過此事兒說起來,李某也是沒有辦法,圣意如此。”
“怎么,李大人是想說,這是圣上或是太上皇,讓皇城司保護葉青在臨安的妻兒。”史彌遠嘴角還殘留著不相信的冷笑,不屑的說道。
“非是保護,而是監視,或是看守更為恰當一些。”李橫也同樣打斷史彌遠的話語,不等史彌遠發問,便繼續說道“葉青在臨安向來有傳言他通金,已經暗地投金之嫌,但朝廷卻還是把葉青差遣到了離金人最近的淮南東路,我們先不管朝廷是因為何目的要差遣葉青前往淮南東路,但朝廷也不能不防著葉青真的投金不是所以妻兒留在臨安,好歹還能對葉青有些牽制。”
“派遣其他人不行,非是宋遷”史彌遠語氣平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葉青是曾經的皇城司統領,皇城司的其他人我李橫信不過。所以若是用其他人,以葉青在皇城司這么多年的人脈,怕是能夠很輕易的就把人從臨安偷
偷的帶走,到了那時候,我李橫可就不單單是失職那么簡單了。圣上一旦怪罪下來,李某就是有十個腦袋,恐怕也不夠砍的。史大人您說是也不是”李橫嘆口氣,無奈的說道。
“治標不治本,難道皇城司就不能在揚州做些。”史彌遠深深的吸口氣,開始慫恿著以李橫來報復葉青。
“史大人,皇城司的差遣向來都是秘密,不過既然史大人問起來了,那么李某不妨告訴史大人,皇城司在葉青還未前往淮南東路任差遣時,就已經派了人過去,所以葉青一旦有投金之舉,皇城司便會第一時間知道,甚至會。”李橫以手為刀,在脖子處做了個滅口的動作。
史彌遠了然的點點頭,不管李橫所說的有幾分真,但結合朝堂之上的事情來看,事情應該與李橫所言的出入不大。
不過既然皇城司早就已經派人前往了揚州,史彌遠又開始不由自主的心疼著他那一船貨物,而這一
次,李橫給的模棱兩可的答案,則是出現在淮南東路的水匪,極有可能是東瀛人。
“李大人此話當真”史彌遠噌的下,直起了腰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