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頗黎本官竟然只聽說過,今日還是頭
一次見到。”趙秉文摸著那光滑的頗黎,那傳遞到指尖的質感,即便是最為細膩的瓷器也都無法比擬。
“香皂、新燭、書籍這這是誰的商船”趙秉文驚訝的看著滿眼名貴的貨物,看向身后一臉笑容的董晁問道。
董晁并未先回答趙秉文的問題,而是對著身后的蠶豆兒道“豆兒,去把馬車牽過來。”說完后,這才對著神情震驚的趙秉文道“淮南東路安撫使葉大人,雖不屑與金廷做一些交易,但他并不在意跟故土之人做些交易。若是趙大人有意,以后這樣的貨物隔三差五的便會通過船只運送過來,至于如何售出,趙大人若是沒有渠道,大可以全權交給我們來打理,到時候的分成自然還是一文也不會少趙大人的。”
“你們這是利誘老夫嗎要”趙秉文即便是在金國為官,但思想中文人的氣節跟迂腐還在,所以第一時間便是想到了宋廷打算以此來賄賂他。
“葉大人說了,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跟您見面,兩地一衣帶水,若是他來到了此地任差遣,都不跟您
打聲招呼的話,就是不知禮數了。趙大人也應該知曉,僅憑泗州一鎮場,富裕的只是當地的官員,跟百姓沒有什么關系,但若是大人一心為民,而能夠放棄所謂的兩國成見,葉大人很有誠意跟您一同讓江淮百姓也跟著富裕起來。”
“僅憑這些東西,怕是只能富裕本地的官員吧”趙秉文也不傻,看著那叫蠶豆兒的牽過來一輛馬車,冷笑了下說道。
“大人英明。江淮之地魚米之鄉,但因兩國經常發生戰事,百姓即便是農耕都無法安下心來,時刻準備著背井離鄉。但若是大人。”董晁說了一半,話語便被趙秉文打斷。
“不必說了,老夫老夫再想想。”趙秉文低頭踱步,而后才說道。
“好,其實葉大人也并不著急。豆兒,各樣貨物給趙大人裝滿車。”董晁跟趙秉文說完后,又微微扭頭對著蠶豆兒喊了一聲。
隨即蠶豆兒應了一聲,便立刻跟其他人一同,
挑挑揀揀的開始為趙秉文裝車,而在其過程之中,趙秉文竟是一語不發,默默的看著蠶豆兒等人為他裝車。
董晁跟在趙秉文的身后,但凡是趙秉文伸手摸過的東西,董晁都會示意給趙秉文裝上車。
短短的時間內,足足兩馬車就裝滿了貨物,看的一旁的彭城知縣郝晉卿好不眼熱。
董晁故意放慢了腳步,待郝晉卿跟他并肩后,立刻低聲說道“郝大人您放心,您的那一份已經給您備好了,到時候我會派人給您送過去。”
“這這怎么合適,多謝董大人了就。”郝晉卿一臉的客套,卻是不到一半就客氣的收下了。
董晁抬頭長長的出了口氣,當年自己在泗州落草為寇,眼前的官員自己就是跪下來當狗,恐怕他們都不愿意要,而如今,不過年的功夫,自己搖身一變,已經從草寇變成了他們嘴里的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