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死的鐵律桎梏著他。
他也不是秦檜,所以無論是金、還是宋,在他心里都是華夏民族之大同,都是華夏之山河疆域。
只是他陰差陽錯的到了臨安而已,所以若是他當時穿越到的是金國,那么葉青有些不愿意去想,若是自己穿越到了金國,那么自己是該視金為國,還是視宋為國呢
但不管如何說,他需要給自己一個理由,說服自己的理由,說服自己為了能夠活著,不惜成為李鳳娘天天罵他的佞臣、權臣。
成為佞臣這一路顯然也并不容易,所以葉青若不想再回到臨安,若想要主宰自己的人生,那么他就得主宰趙宋宗室的人生。
宋廷北伐已經是大勢所趨,利州路、京西南路、淮南西路厲兵秣馬,韓侂胄、虞允文必然要揮師北上,而自己,顯然不能坐以待斃的繼續等待著朝廷逼迫自己。
所以淮南東路,不管到時候朝廷如何下旨,自己也都要參與北伐才成,以戰止戰也好,以戰立威也
罷,總之,在葉青看來,接下來想要不任由朝廷擺布,他只有通過戰爭來使自己強大起來,讓朝廷不敢輕易動他最好。
而這也是他來海洲的目的,利用眼前的這幾個北地趙宋宗室,成為他葉青北伐,拉攏得北地民心的利器。
太陽已經漸漸西斜,北地的趙宋宗室對于葉青依然是戀戀不舍,即便是知道了他們真的無法在回到宋廷,過上那種富裕顯貴的生活,但他們心里對于葉青,依然還是充滿了感激之情。
畢竟,比起死來,哪怕是茍且活著,都要比死好一些,要不然,在金廷的凌辱之下,他們應該如同欽宗皇后一般,不堪凌辱而自殺死了才對。
看著葉青等人離去,趙宋宗室的七人當中,年紀最輕的趙訓直到葉青的馬車消失不見后,才關上門急急跑進他們平日里經常聚集的房間里,看著眼前的六人眉間的憂色,不由問道“你們覺得葉青所說的朝廷北伐,讓我們以趙宋宗室的名義,在北地拉攏民心一事兒可行嗎”
寧福帝姬嘴角上鉤,不屑的嗤之以鼻,而后才道“若是朝廷北伐能夠打贏金人,我們還至于被金人監押這么多年宋廷北伐,終究是一個笑話。”
“也不盡然,若是真如葉青所言,這次朝廷已經準備了多年,何況還是打算不宣而戰,也說不準能夠有一些勝算。”昌國公趙柄說著不同的看法。
“勝算不勝算也不是咱們說了算,但如今人家找上門來了,我們就算是不同意又能如何那葉青豈是面慈心軟之輩在宋廷以如此年紀就做到了一路知府兼安撫使的高位,若想繼續往上爬,在朝堂之上站的更穩當一些,自然是要北伐來為他爭取功績了。我們啊就等著人家來差遣吧,讓我們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溫國公趙棟嘆口氣,顯然對于命運,他早就已經漠然接受了。
房間里一片的嘆息之聲,不用說都知道,他們如今是去無可去之處,何況既然葉青敢把話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那么自然是就不怕他們逃跑,再者就算是他們想跑,天下如此之大,而他們又能跑到哪里去
“當年趙構可是讓葉青殺我們的,你們難道忘了在忠廟鎮發生的一切了”華福帝姬掃了一眼屋里唉聲嘆氣的幾人,而后繼續說道“當初或許那葉青是有一片慈善之心,心中還有一些人臣之道,不愿意背負謀害趙宋宗室的罪名,所以才暗地里把我們放在了海州。但如今,我猜啊哼,那葉青怕是佞臣一個,這心里頭說不準已經有了要自立為王,成為宋廷判臣賊子之意。”
“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趙訓這么多年了,依然還是沒有多少主心骨,看著眼前六個年歲都比他大很多的兄姐問道。
溫國公趙棟嘆口氣,同樣是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幾人后,想了下說道“宋廷我們回不去,怕是我們如今走出這宅院,葉青都會第一時間知道。當初趙構派葉青殺我們滅口,是趙構不忍,我們又何必要對他有義在我看來,若是能夠跟著葉青北伐,收復個一路幾城的,他葉青還得好好供著我們替他拉攏民心才行。這樣說來,豈不是比窩在這里強上很多”
“話是如此,而且即便是北伐失敗了,我們這
幾把老骨頭,無足輕重,誰又會把我們當回事兒與其這樣窩著茍延殘喘,倒是真不如聽那葉青的,說不上還真能夠混上個錦衣玉食。”一直不曾說話的儀國公趙桐開口贊同著溫國公趙棟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