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使權利是大,但比起安撫使與知府來,終究是差了半格,而這半格可就是天與地這般大的差距。白秉忠也好、葉衡也罷,比我晚了一個月到揚州,副使卻都是我提拔的,你覺得他們會甘心所以拜訪劉克師,無非是因為劉克師在揚州的聲名,想要以此來增加他們在淮南東路官場上牽制我、與我抗衡的份量罷了。所以我豈能讓他如愿”葉青接過芳菲端過來的茶水,看著如今已經不在年少,已經二十五六的芳菲紅紅的臉蛋兒,有些奇怪道“怎么了這是”
“沒沒事兒,夫人,芳菲先下去了。”芳菲放下茶杯,低著頭對鐘晴行禮后,便趕忙走了出去。
“等一下。”鐘晴想要喊住芳菲,但非但沒有喊住,反而是芳菲走出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
“怎么了這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藥吃多
了”葉青喃喃道。
被葉青的話語氣笑的鐘晴,忍著笑意說了句貧嘴后,再次把心思轉到了葉青剛才說的事情上“這么說來,此事兒被臨安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知曉,怕是他們愿意看到的結果了”
葉青無聲的點點頭,手指習慣性的敲打著桌面,沉思道“他們自然是希望朝廷插手淮南東路官場上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希望此事兒鬧的越大越好,最好是讓朝廷認為我葉青就是一個。”
“在淮南東路只手遮天、為所欲為的權臣,而后使朝廷不得不因此要么插手淮南東路官場一事兒,要么便是二取其一,留你或葉衡在淮南東路。”鐘晴接著葉青的話語道。
而葉青何嘗不希望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被鬧大,如此一來,他也很想看看,朝廷對自己的底線在哪里,但如今,朝廷的底線還沒有完全看清楚,趙構的心思卻是被他知曉個一清二楚。
心頭升起伴君如伴虎的感慨后,敲擊桌面的手指頓了下后,突然看著鐘晴問道“信王府的角角落
落你可都還記得”
“什么意思”鐘晴蹙眉。
如今隨著跟葉青的關系不斷的升溫,鐘晴的心里,不知何時起,已經有些開始回避當初身為信王妃的事實。
所以當葉青提及時,鐘晴的心情則是沒來由的一陣拒絕。
“沒什么意思,就是我想知道信王府的地形而已。”葉青輕描淡寫的說道。
半年的相處,也讓鐘晴對葉青越發的了解,所以在她看來,越是神色輕松的葉青,則說明這與他心里想的事情完全成反比。
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葉青跟前緩緩蹲下,雙手搭在葉青的膝蓋上,望著葉青輕聲道“是有什么事情嗎”
“過些日子我大概要回臨安一趟。”葉青并沒有隱瞞鐘晴,低頭看著那張好看的鵝蛋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