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放心,只要民女的夫君能夠安全回到府里,這大理寺便什么都沒有。”白純起身,看著趙構堅定的說道。
趙構沉默,而后不說話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白純的條件。
白純再次行禮,腦海里則一直回響著當初葉青剛剛被趙構任命為皇城司副統領時,葉青跟自己在桑樹下,說的那句當今世上,最怕死之人,莫過于太上皇。
原本平靜的夜隨著風勢的加大,使得大理寺原本窒息的氣息有些凌亂,如同此刻依舊靠坐在風波亭
內椅子上趙構的內心一樣,波濤洶涌、難以平靜。
“太上皇起風了。”王倫小心翼翼的在白純帶著昏迷的葉青離開后,低聲說道。
“都散了吧,朕累了。”趙構低沉的說道,凌亂的夜風讓趙構的胡須與頭發越發顯得凌亂,昏黃的燈光照耀下,也使得趙構顯得更加的蒼老。
“那魏國公那邊。”梁克家小心翼翼的問道。
“告訴韓誠、王淮也都撤了吧,史浩終究是我大宋國公,該有的顏面還是要有的,朕相信他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的。”趙構不愿意多說話,連連擺手示意著梁克家不必再問。
隨著梁克家離去,整個大理寺瞬間在凌亂的夜風中,也漸漸恢復了原本還有的平靜氣息,一手謀劃了亂局的趙構,此時的心境多少有些悲涼,甚至是隱隱的帶著一絲悔恨之意。
不管怎么說,這一切的局面,都是因為他當初
任命葉青而造成的,如今自己是自食其果,非但沒能滅口葉青,反而是被人反將一軍。
王淮并沒有在觀泉坊做過多的停留,在趙構起身回宮的那一刻,王淮已經進入了皇宮,向當今圣上稟奏著信王之死的噩耗。
在前往皇宮的一路上,王淮的心情都是愉悅的,整個人甚至有種要隨風飄動的輕快感。
隨著魏國公勢落,自己的左相位置暫時是更加穩固了,即便是韓誠,恐怕也一時之間無法給他造成多大的壓力了。
而如今利州路等地又在厲兵秣馬,甚至是包括淮南東路,同樣都在為伐金做著準備,所以只要一旦說服圣上再次伐金,自己這左相之位,最起碼年之內無人能夠撼動。
即便是韓誠,如今剛任右相不過一年,若想要覬覦他左相的位置,恐怕也沒有多少的機會了,畢竟,韓誠之子韓侂胄,可是一位堅定的北伐抗金的支持
者,若是到了北伐的緊要關口,想必其子都沒有多少心思幫韓誠來謀取左相之位,心思恐怕都會放在了北伐之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