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身上的寒氣消散了再去。”耶律乙薛面
無表情的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屈出律,而當他的視線移向屈出律的雙腳時,屈出律先是一愣,而后急忙從懷里掏出一張干凈的手帕,開始認真仔細的擦拭著腳上的雪漬,抖落著身上漸漸被帳篷內溫暖的氣息融化的雪水。
看著屈出律那認真仔細的表情,耶律乙薛并未阻攔,而是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直到感覺不到屈出律身上那股從外面帶進來的逼人寒氣后,這才默默的點點頭,示意屈出律跟著自己往諾大的帳篷深處走去。
厚厚的白色熊皮鋪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案幾上的裊裊青煙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四周擺著幾株開的正艷的花朵兒,身披白色皮裘的耶律月,一頭烏黑的秀發自然的垂在腦后,唯有那么幾縷不聽話的秀發,有些凌亂的從額前垂落在胸前。
身為西遼公主的耶律月,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耶律乙薛,以及身后的屈出律,而后便繼續低頭,看著手中那署名為素心的信箋,而在信箋的旁邊,則是一個裝飾華麗的木盒,木盒里面,則是一顆顆
散發著毫光的雪白珍珠。
“末將屈出律見過公主殿下。”屈出律話剛出口,就立刻帶著一絲的哽咽,仿佛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如何了”耶律月頭也不抬的問道,神情依然認真的望著手里的信箋,嘴角時不時會因為信箋中的內容,而后浮現一抹會心的笑意。
“回公主殿下,末將不負殿下所期,已經徹底趕走了鐵木真的部族。”屈出律抬頭看了一眼繼續低著頭的耶律月,而后語氣更為委屈的道“但是殿下,末將部族這一次在阻擊鐵木真的過程中損失慘重,末將末將請殿下看在末將忠心耿耿的份兒上,下令讓末將帶著族人休整一番,從而能夠在明年入春之后,為殿下繼續效力。”
“過些時日再說吧,還是說。”耶律月終于抬起頭,那雙仿佛裝滿水的眸子極為明亮,想了下道“你想讓本公主親自對上那鐵木真不成你可知道,若是你現在離開,本公主手下便無人可用了,而且。”耶律月看了看四周,唯有那幾株開的正艷的花
朵,至于外面那狂風肆虐的暴雪天氣,并未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大雪紛紛,狂風肆虐,就算是你想要休整,也需要等雪停了,等耶律將軍率領的無疆軍休整后換防才行。”
“殿下,可是末將的部族確實損失慘重。”屈出律一想起鐵木真那遠遠的盯著他的眼神,就感覺自己仿佛是獨身一人被群狼盯上了似的,渾身瞬間充斥著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嗯,本公主知道了。哦,對了,為了獎賞你這一次的英勇,給你一把珍珠,這可是難得的上好珍珠,一顆就已經是價值連城了。”耶律月一邊說一邊伸手從旁邊的木盒中,如同抓豆子似的,抓了一把珍珠,連數也不數的就裝進了一個黑色的口袋中,然后便扔給了快要哭出來的屈出律跟前。
屈出律拿著那些珍珠,一時之間哭笑不得,若是在大遼國內,他或許會因為公主賞賜這些珍珠而欣喜若狂,但如今身處草原大漠之中,他實在不知道,這些只有女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如今在戰場上能夠用來干什么
難不成拿著這些珍珠,可以跟鐵木真討價還價,還是說沉甸甸的珍珠,一時之間讓只想保全自己部族實力的屈出律,有種得到雞肋的感覺。
但即便是雞肋,屈出律當著如今掌著大遼北府大權的公主殿下的面,也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強顏歡笑著感謝公主殿下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