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韓誠就此被王淮趁機打壓下去嗎”李鳳娘冷冷的說道。
歸根結底,她如今并不是很在意王淮跟韓誠兩人的死活,但自從想通了當初葉青告誡她的話語后,如今看著韓誠被王淮在朝堂之上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讓李鳳娘不由自主的開始擔心起來,此時如同喪家之犬的韓誠,是否還有心思能夠想起,如今能夠幫他力挽狂瀾的太子府。
“太子妃未免也太看得起葉青了吧”鐘晴恬淡的笑著,繼續道“葉青不過是一個朝廷差遣到淮南東路的安撫使而已,他又有何權利跟能力,能夠阻止朝堂之上的左、右兩相相爭”
“你什么意思那總不能就這么任由韓誠。”李鳳娘挑眉,顯然不太認同鐘晴對葉青的評價。
葉青在她心里,雖然為佞臣,權利也不是最大,但這個佞臣往往都有著其他人難以企及的城府跟謀略,這些年來在朝堂上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經歷,便足以證明這些。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鐘晴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這樣的說話方式,完全是受葉青影響,繼續說道“韓誠還遠遠未到山窮水盡之時,如今不過是他在示弱于王淮罷了。何況,王淮能夠看到的利益,韓誠豈會不明就里王淮顯然不想讓韓誠父子參與朝廷接下來的北伐,因為這是王淮用來增加他在朝堂之上的政治影響力的手段,自然是不希望與韓誠分享,而是要獨享。”
“若是如此,那韓誠就應該據理力爭才對,又如何會逆來順受似的,任由王淮在朝堂之上打壓他”李鳳娘站在廊亭內邊緣,看著不遠處那如鏡子般的小西湖說道。
“淮南東路、利州路、京西南路三路屯駐大軍北伐之事兒如今并不是秘密,甚至。”鐘晴靜靜的看著李鳳娘,想了下繼續道“甚至就連金人如今都已經收到了朝廷將要北伐的風聲。而王淮并沒有想過能夠奪回幾城幾地,他想要的,只不過是借著北伐來穩固他如今在朝堂之上的聲望。而韓誠又豈會心甘情
愿的為王淮做馬前卒成就他的謀劃畢竟若是參與北伐,不論勝敗,青史留名中,必然是以王淮為首,他韓誠次之。所以韓誠如今朝堂示弱,看似被王淮逼入到了無力回天的處境,但反過來想,會不會王淮如此卻是正中韓誠下懷呢”
“怎么講”李鳳娘再次蹙眉,心頭有些不悅的問道。
心思敏感的她,豈能聽不出來,鐘晴如此的說話方式,跟遠在淮南東路的那個佞臣,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北伐若是少了京西南路的韓誠之子韓侂胄會如何朝廷北伐的勝算必然是大打折扣,王淮其想要穩固朝堂聲威的謀略,也就少了三分成功的可能性。而韓侂胄若是掉過頭來南下平定自杞、羅殿兩國的叛亂,那么其功勞雖然不如北伐勝利那般大,但也絕對是大功一件。何況,除了他,沒人相信朝廷的北伐之舉能夠成功,這么多年來,朝廷何時在金人跟前占得過一絲一毫的便宜”鐘晴同樣是望著不遠處的小西
湖,有些惆悵的說道。
不論是北伐戰爭、還是鎮壓叛亂,與其說朝堂之上的左右相是為了大宋社稷著想,不如說是,這一切都是他們爭奪權力的手段與棋子。
“所以在你看來,韓誠還遠遠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李鳳娘也不傻,只是因為心中那對皇后寶座的貪婪,讓她很難靜下心來,去仔細的琢磨其中的爾虞我詐。
“誰能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到底誰是贏家,沒人知道。”鐘晴看著李鳳娘那質問的眼眸,堅定的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