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月無聲的笑著搖搖頭,她從來沒有想過,葉青會如此的了解自己,更會如此的知道自己藏在心底深處的難處。
看似高高在上的遼國公主,但在掌了北府之后,所有的壓力就如同雪崩似的,全部落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
姑母耶律普速完因為謀殺夫君,經過簫斡里刺
這么一鬧,已經是使得大遼皇室顏面盡失,其威望也是直線下降。
而自己的弟弟耶律直魯古,到了如今卻依然還是天天腦子里想著女人,想著如何才能玩的痛快,對于皇室的危機絲毫不曾關心過。
加上當初她并沒有完全聽從葉青的建議,把屈出律徹底的從耶律直魯古身邊趕走,所以到了如今,耶律直魯古已經是把屈出律當成了他唯一的心腹近臣,凡事都會跟屈出律偷偷的私下里商議,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會刻意瞞著她這個姐姐。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耶律月不愿意看到的方向,朝著葉青當初分析的方向發展,到了如今,耶律月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挽回頹勢,依然是有心無力了。
南院大王簫斡里刺,如今一根筋的只想要為自己的長子報仇,讓姑母耶律普速完跟他的次子償命,雖然耶律月,甚至是包括遼國的其他官員,都能夠看出來,簫斡里刺如此嫉惡如仇,為了給長子報仇,寧愿犧牲次子的性命,只是一個借口,而他真正的目的
,正是為了如同當年的耶律大石一樣,先是全權掌握遼國朝堂,而后再適時謀位。
但無奈簫斡里刺占據了道德制高點,同樣,他有著足夠充分的理由來挑戰大遼皇室,所以如今,加上花剌子模人的入侵,這一切的壓力都被放在了掌北府的耶律月的肩上。
“若是南院大王愿意放下跟皇室的成見該有多好,那時候大遼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人心惶惶了,即便是花剌子模人來犯,但只要南院、北府合力,還是有能力把他們趕跑的。”耶律月抱著葉青的兩只手,臉頰靠在手臂上,望著黑夜里的湖面輕輕的說道。
微風吹過,一抹冷意讓人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那黑色的皮裘,被葉青從耶律月懷里抽出來的一只手,拿起批在了耶律月柔弱的肩膀上。
“我想過刺殺簫斡里刺。”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你不知道他在王城四周集結了多少兵馬。”耶律月抬起頭,堅決的反對道“如今無韁軍已經有大半去了前線,只剩下了不到
一半在拱衛宮帳,若是一旦簫斡里刺出了事兒,他們便會立刻殺進王城內的,到時候我們根本不能抵擋的住。而且。”
耶律月的眼神在火光下稍顯暗淡,頓了下后說道“這里距離大宋朝太遠了,即便是距離夏國也很遠很遠,你即便是能夠什么都不管的刺殺成功,但你想要逃回夏國、大宋的機會太小了,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湖面上的風有些冷,但耶律月的一席話,卻是讓葉青心里暖暖得,不由得暖暖笑著,在耶律月的紅唇上親了一下“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