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全副盔甲、殺氣凜冽的等待著關門大開,而后開始向宋人發起真正的進攻。
關門城樓上的蘇道,望著遠處已經不再有火光的方向,恨不得目光能夠再望長遠一些,或者是在那朦朧的晨霧中,突然看到夏人的旌旗出現在視野內。
但即便是他極盡目力,能夠看到的,也只是清晨的霧蒙蒙的一片山河大地,就是連宋人昨夜里駐扎的地方,此時也是模糊在了晨霧之中,無法準確的辨別出方向來。
關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打開,閃爍著冷冽殺氣的盔甲下面,則是一個個面色堅毅的夏人兵士,手里的弓箭、腰刀、長矛,預示著他們這一次絕不會像昨夜那般,只是試探性的跟宋人交手。
嗚咽的號角聲在濃濃的晨霧中響起,驚醒的不只是馬鹿關的所有夏人將士,同樣也讓荒野晨霧下的宋軍,一個個忽然之間抬起頭,側耳傾聽著寒冷的空氣中,隱約傳來的號角聲。
“老子都等的不耐煩了。”
“比死更可怕的就是等死的時候,不過送死的時候也算,夏人來送死了,兄弟們都精神著點兒。”
“老子手里的長矛已經急不可耐了”
葉青從那篝火堆的灰燼里扒拉來扒拉去,最后找到了昨夜里埋在篝火下方的兩個黑不溜秋的野兔腿,扔給了墨小寶跟鐘蠶一人一個,道“多吃點兒,免得少了力氣。”
“大人,您這里怎么辦”墨小寶也不客氣的接過,胡亂的在身上擦了擦那灰燼,而后就趁著那熱乎氣兒,一口咬掉大半。
葉青抬頭看了看晨霧下那有些無精打采的種花家軍的旌旗“旌旗不倒,種花家軍不死有兩個人跟我守旗就夠了。”
“大人要小心,我們若是頂不住了,大人就獨自往山里跑吧,這里山勢不高也不險,但好在還挺綿延起伏的,只要大人瞅準機會。”墨小寶一邊吃一邊說道。
但說道后面時,話便被一旁的鐘蠶打斷了“墨小寶你現如今怎么這么婆媽替我看好背后,別讓偷襲就成了。至于夏人能否踏過我的尸體還是一回事兒呢。”
說話的同時,已經隱隱能夠聽到遠處傳來的鐵蹄聲,就連他們屁股下的土地,仿佛也是跟著震動了起來。
清晨的濃霧還未來得及散開,原本還稍微有些寧靜的氣氛,就隨之變的凝重、肅殺了起來,仿佛是一大清早就緊緊的揪住了人們的心臟一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難受窒息感。
戰馬不安的連連用前蹄刨著腳下寒冷的土地,或者是前蹄騰空對著清晨的濃霧嘶鳴著,而整個種花家軍的將士,則是隨著那鐵蹄聲越來越近,也是一個一個的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要么是默默的整備著自己的盔甲、擦拭著手里的腰刀、長矛,檢查著手里的弓弩,安撫著戰馬,加固著馬鞍。
“兄弟們,啟程了。”鐘蠶翻身躍上馬背,
一口飲盡酒壇里的酒,而后酒壇被摔碎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自己則是對著晨霧嘶吼道。
“殺殺殺”整個白起堡隨即傳來漫山遍野的喊殺聲,而后便是轟隆隆的蹄聲,如同水銀瀉地一般席卷著向那簡單的防御工事前沖去。
“大人保重”墨小寶抹了抹嘴,而后對著葉青行禮道“若是末將不幸大人,下輩子小寶還愿意繼續跟著大人”
“活著回來見我”葉青在墨小寶那冰冷的盔甲上輕輕印下一個腳印,而后看著墨小寶率領著默默無聲的五百種花家軍,一個個從自己的眼前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