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唐婉紙張的葉青手莫名一抖,而后在唐婉有些緊張的注視下,帶著隨和的笑意,望向了那一桌正在談論昨夜事情的酒客。
“葉青是什么人那可是一個從來不吃虧的主,從他那兇神惡煞的長相上就能夠看出來,要不然的話,怎么可能落下一個不管是對自己人,還是對金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名聲來各位,不是我趙麻子吹牛皮,我可是見過葉青
好幾次的,就是這一次回到臨安,第二天我就正好碰見過他。當時在一大群兵士的簇擁下,一直都是陰沉著一張臉,看著就像是回來殺人來的,當時我也猜到了,臨安城怕是又要有命案發生了,果不其然,如何昨夜里的那家茶館兒就遭了殃,無妄之災啊可是。”
“如今整個臨安城,手下有兵的就兩人,外加一個兵部,可禁軍那些老弱病殘就算了吧,連盤踞在大瓦子混混都不怕他們。所以不用我說,各位都能夠猜到吧,昨夜里是葉青跟誰起沖突了吧對不錯,就是韓侂胄。”
“那昨天誰贏了誰輸了啊”有好事兒的酒客開始問道。
“這還用說”另外一位酒客顯得有些不屑道“自然是葉青輸了啊,你也不想想,葉青哪能夠跟韓侂胄相比韓家在朝堂之上經營了多少年,葉青才在朝堂之上嶄露頭角幾年的時間韓家可謂是門閥貴胄,勢力可謂是龐大的很,這么多年了,韓家在朝堂之上如同一顆百年大樹。而葉青呢,說是恩蔭,但太上皇時期,連番削奪之下,葉青如同寒門沒什么區別,而且別忘了,當年的葉青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當年在我住的坊里,我就見過他
巡邏過好幾次。只是人不可貌相,哪能想到,這葉青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了,竟然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幾乎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著葉青、韓侂胄二人,自然,兩人從出身到如今誰的權利大,誰的官大都被酒客們一一比較,甚至就連兩人有幾房妻妾,都被這些好事的酒客拿出來比較了一番誰贏誰輸。
當然,說來說去,在眾人的嘴里,葉青這幾年雖然嶄露頭角,而上升遷速度很快,但比起勢力龐大、朝堂之上關系網錯綜復雜的韓侂胄來,還是有著不小的察覺。
即便是在酒館內的酒客,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但不代表著他們便會站在葉青的這一邊,反而是他們幾乎一致認為,葉青跟韓侂胄相斗,早晚要落的身敗名裂的下場。
自不量力、蜉蝣撼樹、狂妄自大等等標簽,也從他們的嘴里,一一被貼在了葉青的身上,在他們看來,如今的葉青顯然是已經被權利沖昏了頭腦,跟金人打了幾場勝仗,收復了一些失地后,便開始變得有些目中無人飄飄然了。
唐婉有些擔憂的看著神色平靜的葉青,開始有些后
悔,為何要在這里跟葉青見面了,在座的酒客不清楚事情的真實原委,但她唐婉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是葉青真的沒有實力跟韓侂胄斗,又怎么可能敢當著韓侂胄的面,肆無忌憚的對人家的下人拳打腳踢
所謂的打狗還要看主人,而葉青敢于如此肆無忌憚,真的是目中無人嗎唐婉心里絕對是持否決的態度,在她看來,即便是韓侂胄確實背景、勢力在朝堂之上很強大,但如今已經隱隱有梟雄之勢的葉青,未必就會輸給韓侂胄。
“所以趙夫人,你現在還覺得找我是找對人了嗎”葉青手拿紙張,晃了晃后,繼續說道“若是你現在后悔還來的及,而我也保證,會當今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唐婉看著葉青,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紅唇輕啟道“妾身并非是在賭,而是妾身跟夫君本就是一直站在葉大人這一邊,所以談不上后悔不后悔。妾身也相信,以大人的英明,在朝堂之上也絕不會輸給韓大人才是。”
“郡王可知夫人這番話”葉青看了看紙張,而后又看著唐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