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接觸下來,雖然不能說是同床共枕多年,相互知心的平常夫妻,但李鳳娘也有足夠的自信,相信她自己也很了解葉青,更相信葉青自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走到今日,心中從來沒有過要謀反的想法兒。
特別是當葉青見到了嘉王后,雖然只是短短的半日相處,不過于李鳳娘來說,該知道的,葉青應該都已經做到了心里有數,所以葉青在北地擁兵謀反的可能性,到了如今,在她李鳳娘看來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
冒著被天下人唾罵、遺臭萬年的風險去博一個還不一定能夠到手的江山,難道真的比幫助嘉王守護江山容易嗎兩者之間孰輕孰重、弊大于利還是利大于弊,她也相信,葉青心里頭應該有一桿秤。
只是如今,隨著在朝堂政事兒少了對葉青的懷疑后,皇后李鳳娘身為女人的嫉妒心,便又再次而起,特別是看著葉青在離開臨安前,為了使鐘晴不受到任何傷害而做的種種舉動,李鳳娘心頭又開始有些不平衡,她多么希望,葉青也會為她像對鐘晴那般,做出很多很多讓她感動的事情來。
“不想干什么,皇城司終究是你我之間的紐帶,若
是失去皇城司,我怕我葉青再也無法回到臨安了。”葉青看了一眼挽著自己胳膊的李鳳娘,深深的吸一口氣,雖然已是冬日,但花園里呈現在眼前的綠色并不算少,甚至還有一個花骨朵,像是在等待著一個天氣暖和的合適時候,準備再次綻放。
“你心里。”李鳳娘如同把自己掛在了葉青半邊身子上一般,緊緊把葉青的一只胳膊摟在懷里,看著那斑白的鬢角,道“你心里忌憚史彌遠竟然多過忌憚韓侂胄,為何”
“怒你不爭啊。”葉青用另一只手,無奈的掐了下小女人狀的李鳳娘的臉頰說道。
“我跟本宮有什么關系”李鳳娘雖然心頭有疑惑,但依舊是整個人都快要掛在葉青的身上,恐怕葉青只要微微一松開李鳳娘的腰肢,皇后立刻便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陳年舊事了,本想著順勢而為,但不想。”葉青嘆口氣,回憶著當年頗黎剛剛問世時,他當初的想法。
他當年曾經蠱惑過還是太子的當今圣上接手將作監,從而使得頗黎可以成為皇家的一份產業,而更為重要的是,那時候除了自己外,就屬史彌遠最為眼紅頗黎的制法,因此他沒少跟史彌遠明爭暗斗。
看似當初已經穩穩贏了史彌遠,但葉青并沒有想到,當今圣上對于錢財的看重,遠遠不如史彌遠那般貪婪,隨著大量的錢財涌入太子府后,將作監便失去了太子跟李鳳娘的興趣,從而也使得他原本想要利用太子之手,來霍亂市舶司的想法兒最終胎死腹中。
原本他想著,只要自己把頗黎的制法給予將作監,一旦太子看到了賺錢的希望后,便能夠進一步的激發起他的野心,從而越做越大時,市舶司必然會很自然的成為太子眼前的攔路虎,如此一來,只要太子跟李鳳娘出面,那么一直被史彌遠借著蒲家掌在手里的市舶司,必然會因為而受到來自皇室的威脅,從而能夠進一步在利益上,根基上來削弱史彌遠起勢。
如同想要借刀殺人一般,葉青的打算自然是很好,但顯然他高估了當今圣上的野心,以及對錢財的需求程度,并沒有想到當今圣上竟然不熱衷于賺錢,只是因為那時候太子府稍顯拮據,才不得不如此,并非是為了真正的賺進天下財富。
“所以你當時就在利用我”廊亭內,李鳳娘依舊是膩在葉青的身上,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在了葉青的一雙腿上問道。
“為何不能”葉青反問道“那時候的你,恨不
得把我剁碎了喂狗,所以利用你跟圣上的勢力來壓制史彌遠,自然是最為妥也是最自然的方式,只可惜圣上跟你都沒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