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他很清楚自己在葉青麾下,只能是一個幕僚一樣,這一輩子都無法成為像李橫、田琳那樣的武將,更不會成為鐘蠶、墨小寶這樣的嫡系心腹,也絕不會成為虞允文、辛棄疾那般有勇有謀之人。
他的優點很明顯,同樣他的弱點也很明顯,最為直接的體現便是他一手栽培的王重、謝倫,幾乎就是他劉克師的翻版,幾乎與他劉克師一模一樣兒,理論大家、實戰小白。
“大人,如此看來,我們要是想要正大光明的率兵入夏,還不被他們懷疑,這件事情的難度可不小啊。熱辣公濟、李安全等人也不是笨人,對您可是提防的很。”劉克師看了一眼不說話的葉青,只好繼續說道。
“帶回來的銀兩就交給謝倫吧,不管明年我們是否要入
夏,戰馬、盔甲,各種兵器我們都應該備足才是,關山、隴城必然是我們的后方重地,加上明年積石大開鎮場,來往夏宋的商賈,自然便可以成為我們運送糧草等物的一部分手段。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騎兵如今已經有足足十萬人,如此一來,二十萬的大軍聚于此,若是什么也不干,只是養著簡直是太浪費了。”葉青看著房間厚厚的窗紙,被外面凌厲的北風刮的砰砰作響,雙手放在鐵爐的炭火上來回移動著。
“至于熱辣公濟、李安全對于我的提防,此事兒再正常不過。既然他們心有提防,那我們就從李純佑那邊打開缺口便是。蘇道是李安全唯一可以依賴的武將,背嵬令公關山一敗,加上喪子之痛,如今在李安全跟熱辣公濟眼里,已經是不如從前那般重要了。所以從現在開始到明年開春之際,或者是在蒙古人出兵征遼前,我們必須想辦法,讓李純佑跟李安全的關系變得緊張起來,讓他們能夠在聞到危險的味道同時,又得時刻暗中調遣兵力防備對方,如此一來,只要在鐵木真一旦跟遼國開戰,我們便可以給夏國兩撥勢力的緊張關系上再添一把火,到時候蘇道一人必然是疲于應對,李安全終究非是正統,人心顯然還是會站在李純佑那邊,那時候他們一旦爆發沖突,必然是要向我們求助的。”葉青微微嘆口氣說道。
“大人,下官還有一件并不是十分樂觀的事情想跟大人商議。”劉克師此時顯得有些局促,甚至是有些緊張的說道。
“說說看。”葉青不動聲色的淡淡道。
“大人,下官這一年多來,已經是極為努力了,但如今我們所謂的十萬騎兵,只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若是真要上戰場殺敵,恐怕能足六七萬有戰斗力的騎兵就已經是極限了。”劉克師之前為了討功,或者說是為了能夠得到葉青的賞識,給他一個更大的施展才華的地方,所以才會在葉青最為看重的戰馬跟騎兵的數量上,打了一個馬虎眼。
不錯,戰馬數量若是精確統計,絕對已經達到了十萬匹之多,但其中能夠上戰場的卻遠遠沒有這么多的數量,除了一些未成年的,還有未被馴服的,或者是已經老得只能在隴城到關山之間馱運一些物資的,剩下的還要樂觀估計,也就剩下了不到七成的真正戰馬。
如實說完后的劉克師,面對葉青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額頭上開始漸漸滲出了一層細汗,后背同樣也是如同火烤一般黏糊糊的極其難受。
噗通一下,劉克師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葉青的面前,
惶恐道“大人,下官深知如此欺瞞實是有罪,但大人,下官真的很想跟隨大人看到更廣袤的天空與土地,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大人。”
對葉青的懼怕,劉克師是出自骨子里的懼怕,即便是從最初的揚州相識到如今,葉青從來沒有對他劉克師發過怒,但在劉克師的心頭,卻一直是極為害怕葉青。
“起來說話,跪在地上難道就能解決問題了。”葉青淡淡的說道,而后在劉克師站起來后,臉上依舊帶著隨和的笑容道“若是我不來隴城兵營,你會不會把實情告訴我”